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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算账（第5页）

叶徴看着洛灵烟，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相信青宁会理解你的。不过，灵烟，你要明白，看一个人不能只观他的言行，还要看他的心，程斌这次的事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程斌这次选择的诱饵是你，你还有命回来吗？”

听闻这话，洛灵烟不禁想象了一下，只觉得毛骨悚然，梦樱花粉是怎样恶毒的存在，她作为炼丹师，是最明白不过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它更知道换成自己，是绝无可能逃脱的，那下

场，便真的是不堪细想。

叶徴见洛灵烟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言，起身出了房门。

抬头仰望天空，叶徴心中长叹一声，三年过后，我们这些人又会何去何从呢。

浑身剧痛，像是被千万把斧头凿过，睁不开眼，程斌想要开口，喉咙却沙哑地说不出话来。

身旁有人将自己扶起，又将温水端至嘴边，程斌下意识地猛灌，又被呛得咳嗽起来。

勉强睁开眼睛，见到来人，程斌费力推开，自己跌倒在床上。

“你来干什么？”

“若是没有我送你回来，你可能已经成为生死台上的一具干尸了。”

“那又怎么样，你在台下看着温青宁□□我时不也冷静地很吗？如今又来装什么好人？”

“还是你们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打算来补偿我？”

说到这，他眼神一亮，“只要你们杀了她，再为我寻来修补丹田的灵药，我便原谅你们。”

叶徴听着床上的人荒唐的言论，静默了片刻。

“你以为，你的计策，我们还不知道吗？梦樱花粉，斑斓青眼虫的迷雾，嗜血丹，你费尽心思，就是为了得到血神虫王卵吗？”

程斌心神已有些癫狂，伸手一摸却不见储物袋的痕迹，“血神虫王卵，我的血神虫王卵呢？是你，还是温青宁那个疯子拿走了，还我的血神虫王卵。”

他想要伸手抓住叶徴的衣服，却什么也没抓住。

叶徴站起身，看着眼前神色痴狂的人，“血神虫王

卵不属于你，你还没看明白吗？”

“什么屁话，它明明到了我的手里，都是温青宁，都是你们，处处为难我，每一个人都在为难我。”

“明明我也是双灵根，却只能当个杂役弟子，明明我可以突破筑基，却只能拿到一颗最下等的筑基丹，明明我与你们认识得更久，你们却全都偏袒那个新来的女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叶徴看着面前神色痴狂的人，一向冷静地脸上也有些裂痕，“我也想问，你当自己是什么？明明我们说好，一起努力进入外门，当初我也劝过你，不要急于突破，你却不听，青宁是我的朋友，你曾经也是。只是你都忘了。”

“什么时候，对你来说，其他人都变成了工具，可以利用，可以抛弃。”

程斌双眼呆滞地盯着屋顶，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刚来到宗门时的模样。

当年不过是弱质女孩的叶徴站在宗门的试炼场上，看着被灵舟接走的众人，眼中流露出羡慕的光，肩膀却突然被轻轻一拍，一转头，一个有一双细长眼睛的精瘦少年冲她一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程斌，是今年新来的杂役弟子。”

“我叫叶徴，也是杂役弟子。”

少年点了点头，握了握拳，口出豪言，“我以后一定会进入外门，然后进入内门。”

叶徴看着眼前少年意气勃发的样子，眼睛也闪着光，“我也是。那我们一起努力。”

苍梧山的彩霞笼罩在

少男少女身上，目眩神迷之际，许是误把一刹那的豪言当做了誓言。

一起努力啊，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如此恨眼前这个人的呢。

日子太久，程斌自己也记不清了。

大概是自己怎么努力也追不上眼前的人，原本说好的一同入内门，也只是一个人的前行，又大概是自己得到了那本虫族秘典，发现原来走捷径有如此大的诱惑力。

叶徴转身慢慢出了门，人已走至屋外，声音却飘了进来，“不管你是想要苟且偷生还是自我放逐，我都希望在你做出选择前，不要忘了，你到底是为什么而修炼。”

“我是为了什么而修炼？”

程斌喃喃自语，眼中的光芒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