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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目睹的一五一十说出来，听得刘湘表情严肃。

  &1dquo;真的？”

  &1dquo;千真万确。刚才他又在欺负人。”这时又有琴声传来，似乎更加凄凉，&1dquo;就是这个人，唉，他该拉《二泉映月》才对。”

  &1dquo;你是说&he11ip;&he11ip;”刘湘扭着眉头，极其哀伤。

  &1dquo;是呀，他就是那个瞎眼的乞丐。江汨利用他看不见，用石头砸他装钱的碗。他就以为有人扔硬币进去，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he11ip;&he11ip;可是那罪魁祸，一看他妈来，立刻装得比乖孩子还乖，还关心地问起残疾人保障来了。你&he11ip;&he11ip;你怎么哭了？”

  一腔怒火立刻烟消云散。

  她抹抹眼睛：

  &1dquo;别说这个了，成吗？”

  &1dquo;成！咱们不说这个！”

  &1dquo;说点高兴的吧。”她竭力地笑笑，&1dquo;就说&he11ip;&he11ip;嗯，你是怎么看待社会进步的？”

  &1dquo;社会进步？”话题怎么跳到这上面的？不过，既然她想说&he11ip;&he11ip;&1dquo;我也不知道呀，就是觉得整体上似乎在往好的方向走，不过途中好像丢掉了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1dquo;我倒不这么想。不管外界展到什么地步，从人的角度说，都一样，没有变化。”

  &1dquo;我不明白。”

  &1dquo;或者说本质不变，变的只是实现的途径。”

  &1dquo;还是不懂。”

  &1dquo;比如说，过去交通不达，去什么地方大多得走，不方便是不方便，可是锻炼了身体。现在便利了，出了门下地铁，上了地面坐公车，走不了几步路。行路时间是缩短了，身体却因为这些安逸落下很多病。为了健康，省下的时间都要花在健身房里。健身房盈了利，通过上税交给国家，再投资建设这些花钱却省心的公共设施，如此循环起来了，虽然不知道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

  &1dquo;一套一套的呀&he11ip;&he11ip;你瞬间反应出这么多东西？”

  &1dquo;不，这是老理论了，用在这儿而已。”

  &1dquo;我都鲜，你怎么琢磨出来的？”

  &1dquo;平时就琢磨呗，不琢磨干什么去呀？琢磨多了，也就琢磨出来了。”

  &1dquo;你真挺能瞎想。”我失笑。

  &1dquo;胡思乱想为快乐之本。”眼泪干了，她的笑容恢复正常。

  &1dquo;那我倒想问问，你忽然问起社会进步，是怎么胡想过去的？”

  &1dquo;哦，刚才不是有一对母子穿过大厅吗？她们在说关于残疾人&he11ip;&he11ip;所以我就联想到社会保障，社会福利，而且这类人性化的便利，多到都可以让人注意了，表示社会在进步呀&he11ip;&he11ip;”

  &1dquo;然后又想到交通事业的展也是社会进步的体现？我服了你了！”

  &1dquo;联想能力是我的特长呢。那会儿上学的时候，老师说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上课走神，因为她讲的一句话，我根据其中的一个点散出去，就不知道跑到哪儿，经常远到收不回来。”

  &1dquo;真的这么能联系？”

  &1dquo;随便的什么，都能想出好多。”

  &1dquo;那好，找个东西让你试试。”我看到接待台后面墙上挂的玻璃框，里面是&he11ip;&he11ip;&1dquo;营业执照，你能想到什么？”

  &1dquo;奖状！因为它们都是很受重视的东西，被主人镶好了挂起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1dquo;然后呢？”

  &1dquo;当然是荣誉室，奖状要挂在里面嘛。”

  &1dquo;有道理。”我赞同地点头，&1dquo;再继续。”

  &1dquo;想到荣誉室里的其他东西，比如奖杯，锦旗什么的。”

  &1dquo;下一个？”

  &1dquo;国画！”

  &1dquo;什么？这个可太跳跃了。”我联系不上。

  &1dquo;你不觉得锦旗和国画其实很像吗？都是一个轴，可以把内容卷起来，一个吊绳&he11ip;&he11ip;”

  &1dquo;好了好了，不再往下了。”不然她会把全世界的东西都整理一遍，&1dquo;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你都在出神，原来精神这么充实。”

  &1dquo;你以为我整天想这些呀？那多没意思。”

  &1dquo;那什么有意思？”

  &1dquo;想一些别的呀。其实，最有的课题是名字呢。外国人起名字，都是已经造好了，本来就有意义的词，可是中国人是先有姓，再往上凑字，所以经常和固定词撞车，产生歧义。”声音变小，&1dquo;不瞒你说，我偷偷地把这里的人都想过一遍呢。”

  &1dquo;是吗？”同样小声，&1dquo;说来听听。”

  &1dquo;先说谁？”

  &1dquo;嗯&he11ip;&he11ip;就我那位医生朋友吧。”让你乱猜我们的关系，先拿你开刀。

  &1dquo;他嘛，名字取得很合适，只是有点女性化。”

  女性化？是了，&1dquo;方擎岳”这名字从字面看，确实有些&1dquo;力拔山兮”的豪迈，但读音却和&1dquo;晴月”相同。&1dquo;晴月”可是彻底的女名呀！这么一想，不禁窃笑。

  &1dquo;我提醒你啊，你也就跟我说，千万别和别人说。他正仰慕着一位姑娘呢，你不能破坏人家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