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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指着方擎岳&1dquo;他”个不停。

  方擎岳点头说&1dquo;没错，是我”，一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忙摇头说&1dquo;不，不是我”，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咳嗽两声，捋清思路：

  &1dquo;我的意思是，他看见的人，确实是我，但是声音可不是我弄出来的。那天我是起来方便，在厕所里的时候，就听见墙外边&1squo;笃笃笃’。我还琢磨这是什么声儿呀。后来出来一看，空荡荡没有人呀。正站那儿纳闷，他&he11ip;&he11ip;”他回指江先生，&1dquo;他忽然开门冲出来，还吓了我一跳呢。”

  &1dquo;等等。”何警官问，&1dquo;能具体形容一下，那是怎么样的声音吗？”

  田静咬着嘴唇：

  &1dquo;就好像&he11ip;&he11ip;就好像&he11ip;&he11ip;什么东西在敲地面！”

  一言既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老头的拐杖上。老头脸一沉，眉毛一拧，事实胜于雄辩地拿拐棍用力顿地三下，大声喝问：

  &1dquo;一样吗？”

  &1dquo;这&he11ip;&he11ip;”田静皱眉思索，&1dquo;不太一样。不过上次听见是晚上，当时安静，而且楼道里，有回音，那个&he11ip;&he11ip;”

  &1dquo;你们听见的时候都1o点11点了，那时候我早睡了，不睡也不会跑你们二楼去呀。再说，我走路需要拐棍吗？你们谁看我拄过？”

  田静闻言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

  &1dquo;所以才奇怪呀。您根本用不着它，干嘛整天拿着？有时候还拎着在地上拖&he11ip;&he11ip;而我听到的声音里，除了&1squo;笃笃笃’，还穿插着跟地摩擦的响动。”

  &1dquo;我愿意拿着犯法啦？你这姑娘叫什么呀？没准的话别瞎说。”

  老头恼怒地要冲上前，被老伴拽住衣襟，替他解释道：

  &1dquo;儿子送的，你就让他拿着吧。”

  &1dquo;跟她说这个呢？哼！”

  田静噘起嘴，不屈不挠：

  &1dquo;可是&he11ip;&he11ip;可是&he11ip;&he11ip;只有您可能出这种声音呀。如果不是您，这里就没有人啦。大晚上在楼道里走的，总不可能是外人吧？”

  &1dquo;外人？外人！玄！还真有可能。”老板眼睛一亮，像想起什么，&1dquo;我知道，刘湘和某个外人见过面。”

  &1dquo;某个？”何警官问，&1dquo;你没看见是谁吗？”

  &1dquo;没有，但肯定不是旅馆里的人。因为当时大家都在楼上呢。”

  &1dquo;什么时候？”

  &1dquo;就是那天，她打翻东西，弄得很尴尬。所有人都回屋去了，她还呆在大厅，低着头，好像在忏悔自己怎么这么鲁莽。一直坐到1o点，固定关门的时间。我先去把楼上楼下的窗户都插好，再回到大厅关灯锁门。我关窗大概走了1o分钟，再回来的时候，现大门开着一半，她站在门口，还说着&1squo;慢走啊’。我过去了，她还站在那里不动。我说&1squo;姑娘，让开点。我锁门了’。她退开一步，然后就站住，好像在想什么，脸上还带着笑。我锁门前特别往外看了一眼，没瞅见什么人呀。锁上门，还问了她一声&1squo;灯我给你留着了，你想着关’，她说&1squo;不用，您关了吧，我摸黑看就行’。我就关灯，留她一个人看电视，我自己睡觉去了。”

  &1dquo;每个屋子不是都有电视吗？为什么&he11ip;&he11ip;”

  &1dquo;那些都是老东西了，台不齐，也不算清楚，基本是个摆设。她来这儿的第一天，我要关门的时候，过去跟她说&1squo;姑娘，别坐着了，睡觉去吧’。她说&1squo;这么早呀？我的生物钟还不让我睡，我宁可在这儿坐着，您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理我’。我知道这种人，夜猫子，到晚上精神。以前有这样的，他们睡不着，就在自己屋里折腾，我们这儿墙又薄，净为了这个闹意见。我就说&1squo;要不然你在这儿看电视’，她挺高兴，说她正想这样呢，还说晚上的节目一向比白天好看。我要走的时候，她问我&1squo;您平时都几点起呀’，我顺口回答&1squo;6点’，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第二天起来一看，她坐在电视前头，我还以为她一夜没睡呢，一问才知道不是。我后来干嘛问她留不留灯呀，就是因为当时厅里还有点黑，她就把灯开开了，所以我觉得她乐意亮着看电视。”

  老板叹口气：

  &1dquo;现在的孩子呀，仗着年轻就不在意，听说好多爱熬夜的，她来这儿这几天都是这样。唉，自己不注意身体，也不锻炼，往那儿一坐一天一天的，这么晚睡，还起得比我都早，再不好好吃饭，造呀&he11ip;&he11ip;亏她姐姐还让我多照顾她。”

  &1dquo;她姐姐？”

  &1dquo;对呀，她是和一个比她大的女人一起来的。人家搂着她，两个人腻在一块儿走，先坐在沙上说了会儿话，然后帮她订房间，填登记簿，叫服务员把行李搬上去，还说&1squo;我表妹身体不好，您一定多关照，几天之后我来接她’。什么都是人家在张罗，她没事人似的坐着，根本不理会。我当时都糊涂了，好像要住店的是人家不是她似的。都弄完了，她姐姐又回到她身边，嘱咐了半天才走的。所以我对她印象不好，这孩子太懒。而且爱支使人，我们这儿服务员擦地擦到她身边，让她抬脚，她就顺便说&1squo;能帮我拿包饼干和一听饮料来吗’。反正是举手之劳，也不能说&1squo;就不行’，拿过去，她正张着手等着呢。吃完以后就放在旁边，等下一次打扫就收走了。她老这样，我就觉得这大小姐脾气真是&he11ip;&he11ip;可是后来，又觉得她还挺负责任的，自己闯的祸知道自己收拾。昨天早上我起来一看，被她弄掉地下的东西都拾掇到垃圾桶里，连地都擦了，干干净净。我去睡觉前还乱七八糟一片呢，一定是她趁我去睡了，偷偷弄好的。我都说不用她了&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