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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晨哥，你别担心我了，我……总之，你有事，及时传讯于我，我虽在天边，也是旁观者清，你小心点。”

“好，走了。”

东境扬州之行，洛星晨期待又忐忑，他没有再看白皓宇，转身便消失在白皓宇的眼前。

……

中都大牢，阴气森森，萧野，已在这里，呆了整整一天。

“少帅意下如何？”

“王石，王谦把你一人留在中都，就不怕我反水向宋光隆告密，坐实你爹谋逆的罪名吗？”

“少帅，作为王氏子弟，王石一人，死不足惜。若是王石失败，没有替父完成使命，也是王石之命，没有什么遗憾的。唯一遗憾的，可能就是没绑到白皓宇，亲尝他的滋味了。”

萧野怒意顿生，双手握拳，杀意渐起。

“也是，白皓宇，麒麟之才，高傲的很，也只有九五之尊的皇帝能入的了他的眼。他一心帮着宋光隆，偏偏要跟父亲作对，还撺掇那黄敏，伪造国库库银，嫁祸于我。那黄敏也太痴心狂妄了，就算扳倒了我父亲，空出了内阁首辅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寒门出身的来坐吧？少帅你是不知道，当初国子监有传闻，黄敏与董道的关系暧昧不明，之后突然有一天，黄敏却成了张正的乘龙快婿，与董道分道扬镳，这人，就是贪慕虚荣，一心想往上爬，亏白皓宇还是董道的弟子，竟然不顾恩师，来助那黄敏，真是枉为人子，弃师抛义啊。”

萧野不想再听王石的碎碎念，他终是忍下了心头的杀意，问道：“你说黄敏为嫁祸你，伪造国库库银，我不信，据我所知，王谦贪墨的国库，富可敌国，你王石春宵一刻，便是十万白银，那银子，难道不是从国库里来的吗？”

“少帅想套我的话？也罢，那我不妨跟少帅说说。国库里的官银，自父亲取出后，便立即重新叫人熔炼过了，下方是不可能有”大胤”国号的，所以，那就是白皓宇跟黄敏给我下的套。而真正的国库，早已被父亲秘密转移走了，存放之地，我也不知。”

王石轻叹一声，道：“少帅，今天我可是把我知道的，不知道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告诉了你。少帅要如何抉择，可都在少帅的一念之间了。”

萧野再看一眼王石那张笑里藏刀的嘴脸，道了一句：“陛下给了我三日的时间，三日后，我给王大人答复。”

萧野说罢，转身离去。

……

萧野心烦意乱，他到春香阁里头买醉。

他的先生，撇开了他，他宁肯跟黄敏相谋，来扳倒王谦，也不愿信任自己，给自己讲他的计划。他对白皓宇一片真心，换来的，确是白皓宇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

大业，本该是白皓宇跟他萧野的，现在，却是王谦，向他抛下了橄榄枝。

他该选择王谦，背叛他的先生吗？

桌上几大壶的“美人醉”，萧野如饮水般，仰头直灌入嘴，酒烧得他心口火热，快要裂开。

他和他的先生，怎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信任，真心，他的先生，从未给过他……

萧野的心里难受极了，他从未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不安焦躁，之前他和他的先生争执置气，都是坦诚相待的，没有欺骗，没有隐瞒，他第一次觉得，他快要彻底失去他的先生了……

萧野轻晃着身体，在霍达的一路跟随和注视下，翻墙入院，直通状元府的后院内宅。

白皓宇在卧房里挑灯夜读，静思凝想，忽觉身后有一阵的寒风吹来，转头看去，那人，已翻后窗而入，似有醉态得凝望着他。

“镇北侯选择深夜造访，意欲何为？”

萧野没有开口，也没有动，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眼神深邃，带点丝丝的悲切凄凉，白皓宇转头，不忍再看。

“少帅选择这个时候来，也知这等茍且之事，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际，偷摸才能干……”

萧野终于开口，问道：“先生觉得，与萧野做这等事，是茍且龌龊的？”

白皓宇低眉，噗嗤一笑，戏谑道：“难道还是正大光明不成？”

萧野疾步走到白皓宇的跟前，一把拽住白皓宇的手腕，将他拉至自己的胸前，冷语道：“先生与陛下的含欢茍合，又是什么？”

之前若是萧野这么问他，白皓宇还会为自己争辩几句，如今他大限将至，不想再与萧野争论这毫无意义的口舌之辩，道：“少帅，陛下是天子，九五之尊，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无论陛下如何待皓宇，都不关少帅的事，这也不是少帅能够管得了的。”

天子，九五之尊。萧野立马想起了王石对他说的话：白皓宇，麒麟之才，自视甚高，也只有帝王天子，他才能瞧得进眼里去。

萧野向他走近，看着白皓宇，一字一句地问道：“先生，你愿与那黄敏谋划，也不愿信我？”

白皓宇闻言抬眸，萧野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黄大人寒门出身，又是内阁次辅张正的乘龙快婿，正二品刑部尚书，由他牵头弹劾王谦，最是合适。少帅本身在局外，一脚迈进这旋涡之中，才是不合适的。”

：先生的真心

萧野的忍耐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他红着眼睛，怒视着白皓宇，问道：“先生一定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吗？”

萧野，对不起，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你苦苦念着我一辈子，不如就让你恨我，再过些时日，等我走了之后，你便可以忘了我，再觅得新的良缘。

白皓宇勾动唇角，似笑非笑，道：“主公要皓宇怎么同你讲话？装作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像两年之前，跟在你的身后，一声声地叫着你主公，开口闭口都是天下大义的门客之语？还是像那晚在农家的屋里，我跌软在你的怀中，对你撒娇魅惑，句句的淫言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