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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越心裡軟和，沒忍住揉揉杜蘊的小腦袋，「宋伯伯這裡沒事了，你去玩。」

小孩兒揮揮手，又離開了。

6元鴻看不到人影了，才收回目光。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兩人又開了灶口，裡面猩紅的碳火一遇空氣便如金線崩裂，迅燃燒起來，6元鴻添上柴禾，將待會兒洗漱的熱水備上。

兩人這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進入書房，杜蘊正在搖頭晃腦背詩，杜長蘭伏案書寫。

兩人靠近了，剛要開口，杜長蘭頭也不抬道：「圈出來的地方是你們的錯處，明兒這個時候，我要看見正確答案。」

兩人連忙應是，沒有崔遙在他們之間跳腳打諢，杜長蘭與他們的「上下級」感便愈發明顯。

宋越和6元鴻心知肚明，他們有今日，全靠長蘭拉拔，自然以長蘭馬是瞻。

夜色里，書房明亮依舊，可窗前的影子卻冷清了不少。

第48章吹口哨

日子一日賽一日熱了，今歲杜家添了牛，是以秋收時分，杜長蘭沒有回家，而是攜子前往若河縣。

崔遙提前得了消息，特意同6文英在縣門處等候，遠遠的瞧見杜長蘭，便揮舞雙手：「這裡這裡，杜長蘭！！！」

他忍耐不住，張開雙手大跑奔去，邊跑邊喊：「蘊兒，大黑，我好想你們。」

大黑激動的撲進他懷裡，把崔遙撞了個趔趄，他不惱反笑，揉著大黑的腦袋，「你咋又壯實了。」

大黑：「汪汪汪——」

狗沒有壯實，狗還餓瘦了，餓瘦的！！

崔遙放開大黑，朝牛車張手：「蘊兒快給伯伯抱抱，我都快想死你了。」

小孩兒雙腳一蹬，跳進他懷裡哈哈大笑，崔遙忍不住香了小崽兒一口，過往路人俱是瞪大了眼，又發出善意的笑。

杜長蘭搖搖頭，下車跟車把式結帳。

6文英不疾不徐而來，他同杜長蘭靠往路邊，6文英第一句話是詢問嚴秀才可安好。

杜長蘭點點頭：「先生呵斥人的時候，還是那麼中氣十足。」

6文英眼裡溢出笑意，對杜長蘭道：「阿遙在酒樓置辦了一桌席面，還是之前那家。」

杜長蘭望著他，6文英眼神不閃不避，杜長蘭覺得6文英又有些變化，更坦然了。

「你們的關係倒是親近不少。」杜長蘭打道。

6文英目光動了動，落在歡欣雀躍的逗孩子逗狗的青年身上，幽幽嘆了一口氣：「我與他無緣，全靠他花錢。」

杜長蘭眉梢一挑，詫異這種話會從6文英口中說出。

一般這種『無賴話』會出自杜長蘭之口，所以說杜長蘭「害人不淺」，把好好的清高文人荼毒成什麼樣了。

一行人坐上崔家馬車，當著崔遙的面，6文英也沒什麼難為情的，坦然道：「我家中不寬裕，縣學一年開銷近八兩銀子，於我家而言，負擔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