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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有些害怕的缩在我的身边,小声的问我:“夫人,我们会不会死啊?”我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要她别担心。自已心里头却也是七上八下的。
白天纳兰鸿兹之所以会那么说,一定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既然他知道会有人来袭击,那还干吗要在这里坐着等死啊?更加可气的是,他还不言明,说的含含糊糊的。明摆着,是没安好心,想让我们跟他一起哏屁吗。
这个死怪胎,心肠还真不是普通的坏。这样的人,他的话又哪里可以全信。
我仔细的思索了下,要是我们一直躲在屋子里,一旦有人闯进来,不正好来个瓮中捉鳖吗。我可不想被那些蒙面客当成纳兰同伙,做替人背黑锅的老鳖。要说,充其量我和叶子也只是倒霉的路人甲乙,还有小六子那个丙。
我瞅着两方人马打的正欢,没人注意楼上。拉着叶子的手,顺着窗户底下,猫着腰,悄悄的溜出了房间。
另一间房里的小六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死了,我蹲在他的窗户下面,小声的喊了好几声,也不见里面答应。
身后的叶子拽了拽我的手,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见房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的把它推开。一边小声的叫着‘小六子’。
屋里面乌七八黑的,借着射进来的月光,我瞅了床上一眼,并不见小六子的身影。心想着,小六子这个‘机灵鬼儿’,多半是听见声音,先躲起来了。刚想和叶子退出去时,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我暗叫了声‘糟糕’,拉着叶子的手以着最快的迅度钻进了床底下。
紧跟着,房门被人推开,有个尖细嗓音的人,吩咐人把灯点燃。
很快的,房里面亮了起来。我趴在床底下,只能看见几双脚在眼前晃动。还有紧贴着他们裤子垂放的利剑和延着剑槽滴下的鲜血。
叶子揪住我的衣襟,咬着下脣,一副想要呕吐的模样。我无声的扶摸着她的后背,让她坚持住。
我眼前晃动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那道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纳兰,没想到会有人出卖你吧?这回你还有什么说的,该把东西交出来了吧?”
接着,便听见纳兰鸿兹有些气弱的声音响起:“阴老鬼,你以为把我捉住,我就会乖乖听话,拿出你想要的东西吗?你也太小看我纳兰鸿兹了。不妨告诉你,东西不在我身上。明知道你们会来,我怎么会笨的把它藏在身上呢?”
“你是说‘你们’而不是‘你’?除了我,还有谁?”
“和你一样想要得到东西的人。三天前,他们就已经住进了这个镇子。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动手,就被你给抢先了。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他们随时都可能出现。”
“嘿嘿——”那叫阴老鬼的一阵喋喋怪笑,紧跟着说道:“纳兰,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害怕。我阴邪还不曾怕过什么人,就算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就等在这里,会一会他们好了。不过,在这之前,你最好把东西交出来,免得我对你下狠手。我可并不想那样对你,毕竟,你我主仆一场,总是有些情谊的。我可不想对昔日的主子你,使出那些个手段来。你是知道的,没有人能熬的过去的。”
纳兰鸿兹低笑着,咳嗽了几声,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说道:“阴邪,打从你十几岁就跟着我,算算也有四五十年了吧?你都跟了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不了解我呢?你见过我受过别人威胁的吗?”
我躲在床下不敢动弹,听到这里,不仅大吃了一惊。
纳兰鸿兹的模样,顶多也就三十几岁,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可是,听着他的口气,这个叫阴邪的已经跟着他四五十年了,那么,他的年纪至少也应该有六七十岁了,或许还要更大一些。可是,他的外表,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那么大的年纪。就算是保养的再好,一个六七十岁的年迈之人,怎么看着也不会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叶子并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感到我因为吃惊而微颤了的手,忘记要害怕,担忧的看向我。
我觉察到她的注视,伸手比了下嘴唇,示意她保持安静。
外面的对话已经停止,跟着传过来近似骨骼断裂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有些痛苦而短促压抑着的闷哼声。我估计,多半是那被称为阴老鬼的阴邪,得不到他要的东西,正在拷打纳兰鸿兹。
正如我猜测的那样,没一会工夫,纳兰鸿兹就被拷打的缩成一团,瘫倒在了地上。
我趴在床下,透过垂下的床单和地面的微短距离,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脸上抽搐的痛苦表情。而他那因为强忍着痛苦而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有所觉察的突然睁开,直直对上我的目光。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眼,惊的一时忘记了身处的环境,微呼出声。
好在纳兰鸿兹早有准备的,以高昂的痛叫声,将我轻吐出口的惊呼掩盖下去。正在我庆幸的拍了拍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跳时,他在被人拉起来之前,以着只有床下才可以看见的角度,投给我一记邪邪的笑容。
我为他露出这样轻松的表情而感到不可思议,越发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那个叫阴邪的人,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似乎对于纳兰鸿兹屈服的痛叫,感到了非常的满意。
围在他身边的脚步渐渐散开,我方才看清他的‘双脚’,竟然只是两根拐杖。难怪刚才我一直听见‘咚——咚——’的声音,原来是他撑着拐杖走路的声响。
有些意外捉住纳兰鸿兹的人,竟然是个瘸子。心中的好奇,再度的累加。
阴邪笑过之后,以着胜利者的姿态要纳兰鸿兹交出他口中一直在重复着的东西。
纳兰鸿兹像是再也无法忍受他的折磨,服软的叹了口气,示意他走近一些,好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他。
尽管纳兰鸿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像极了一个受不得酷刑而招认罪行的囚犯,而我却有一种预感,他这只是一种诈降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会是如此的肯定。
一如我的预感,接下来是一声无比惨烈的哀嚎。
我虽然无法看个清楚,却可以从声音里判断,阴邪所受的伤不轻。
哀嚎的声音并没有停止下来,外面是一阵惊恐的吼叫:“妖怪,妖怪啊——”还有乱成一团,急于向外冲出去的脚步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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