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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们的国画不好吗?”

  &1dquo;我从小学国画和书法,去国外学油画只是想学另一种艺术方式。”

  欧阳安国点头:&1dquo;你父亲把你培养的很好。做生意和画画没什么不同,也是另一种艺术方式,不过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要吃得了苦,也要经受得住诱惑。”

  &1dquo;哦。”白惜言笑着,这还说教起来了,&1dquo;我父亲就是养尊处优吃不了苦。”

  &1dquo;你父亲是个有风骨的人。”

  白惜言又笑了,心想着这风骨有个屁用,能换来资金吗?

  &1dquo;可惜,他入错了行。”

  &1dquo;啊&he11ip;&he11ip;这个&he11ip;&he11ip;”

  &1dquo;你也入错了行,那么就不要走错路,年轻人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总是打听别人和不和,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拉不到贷款的。”

  白惜言听到这里都不知道怎么笑了,这时有人来敬酒,欧阳安国拍拍他的肩,没事人一样迈着八方步应酬去了。

  想到这里,白惜言忍不住摇头,苦兮兮地叹息:&1dquo;其实这种事谁不是心照不宣的,真不知道那老头子是有恃无恐还是缺根筋,就那一次啊,我直接被他说到脸上。”

  &1dquo;好尴尬。”苗桐说。

  &1dquo;是啊。”白惜言说,&1dquo;我经商那么多年,就碰到一个这样的人。”

  苗桐收回了录音,心里没有在想欧阳安国的事,而是在想那时候白惜言如一头孤1ang闯入了1ang族社会,他要学会面对鲜血和厮杀面不改色,就连一个没见过面的外人都能这样不轻不重地教训他几句。这么想就让她觉得戳心戳肺的心疼。

  4

  欧阳立的大哥家住在城南边,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建的中式别墅,在一片高楼林立中高门大院显得极其奢侈。可惜现在是net寒料峭,院中除了两株耐寒的冬青,几乎不见其他绿色。

  接待苗桐和林乐的是女主人,也就是欧阳立的大嫂,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身材皮肤都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年轻。苗桐带了老山参做伴手礼,大嫂一看就知道是极好的东西,很是不好意思,觉得他们太客气了。

  欧阳立把他们带到老父亲的房间,他的房间和后花园是相连的。花园里种了桃李、银杏、红枫和月季藤,冬天一过就断不了好景。

  欧阳老先生靠在躺椅上,眼睛盯着窗外,保姆在旁边做针线活儿。他身边平日里离不开人,晚上会有护工过来整晚陪着他。

  &1dquo;爸。”欧阳立喊,&1dquo;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欧阳老先生把脸转过来,看看小儿子喊:&1dquo;小玉。”

  &1dquo;爸,我是小立,不是二哥。”

  老人也不跟他争辩,又指着林乐,笑了:&1dquo;这个是小玉。”

  欧阳立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小声说:&1dquo;我爸最疼我二哥,我二哥是工程师。”

  欧阳老先生是轻度阿兹海默,除了认不太清人,还时常记忆混乱,经常吃着饭就吵着要去上班开工程会议。不过却不是那种疯的老先生,即使生病了,也是那种不吵不闹的,偶尔给小辈们添点不大不小的麻烦。

  大嫂很支持弟弟拍这样的纪录片,很配合采访,而且被苗桐采访很像和隔壁家看着长大的姑娘聊天,过程也很愉快。

  她们聊天时,欧阳老先生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可眼睛没有焦距,整个人都像是跟这个世界失去联系一般。突然老先生坐直身子直勾勾地盯着苗桐,苗桐无措地看着大嫂,大嫂问:&1dquo;爸爸,您是想上厕所吗?”

  欧阳老先生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只是盯着苗桐,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说:&1dquo;你到我家来gan什么?”

  苗桐说:&1dquo;老先生,我是小立的朋友,过来做客的。”

  老先生非常不解:&1dquo;我不认识什么小立,你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来的吧?”

  大嫂哭笑不得,抱歉地说:&1dquo;看,又胡说八道了。”

  苗桐笑了笑,表示理解,对老先生耐心地解释道:&1dquo;不是的,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老先生叹了口气:&1dquo;我知道啊。”

  正好欧阳立在外面喊大嫂出去,大嫂看他们一老一小真的莫名其妙地聊起来了,嘱咐苗桐有事就喊保姆便离开了房间。

  苗桐看老先生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脸,倒不是空dong,而像是在回忆什么,奇怪地问:&1dquo;老先生,您在想什么?”

  &1dquo;我不会认错的,你叫苗桐。”

  苗桐惊讶极了,谁说老人家不记事的,刚才见面只介绍了一遍就记住了:&1dquo;是的,以后也要记得我啊。”

  老先生说:&1dquo;忘不了啦。”接着又说,&1dquo;你爸爸的事,我觉得很抱歉。”

  &1dquo;没关系的,都去世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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