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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这······”
“什么你我这的?别动,我给你冷敷一下,消消肿,免得别人说你是打肿脸充胖子。”
女孩拧干浸透冷水的毛巾要给笔友敷肿脸,笔友突然笑道:“雪芹,其实消肿不能冷敷,要热敷,这样效果好。”
“热敷?没听说过。可是我这没有热水,怎么热敷啊?”
笔友不怀好意的盯着女孩,道:“我把脸挨着你的怀里,借助你的体温就可以达到热敷的效果。”
“你,无耻,下流。”女孩儿满面怒容,她把毛巾丢到盆里,指着门口道,“你出去,我这屋里不容许畜生进来。”
见女孩生气了,笔友忙收起淫心,道:“雪芹,你别生气,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让我在这疗伤吧!”
“你这是伤吗?你这是活该,谁叫你狗拿耗子了?”女孩儿气恼又想笑,道,“还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看你连狗都不如。出去,我怕被狗咬。”
笔友似是哀求道:“雪芹姐,别赶我走嘛。”
“谁是你姐,不知大小的东西。你不走,行,我走,你就在这呆着吧。”女孩起身朝屋外走去,并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轻轻地把门给锁住,诡异的笑道,“你就在这乖乖地给我待着吧,哪儿也别想去。”然后她自到厨房去做早饭。
见女孩关了门,屋里显得阴凉寂静,于是他起身去开门,才现门被女孩给反扣住了。他想呼叫大师傅开门,但转念一想,似有不妥,被别人知道自己被女人锁在屋里多丢人啊!也不知道这个女魔头啥时候来开门?干脆,自己就在这香闺里睡一觉吧!于是,他合衣躺在女孩的床上,感觉有点冷,便拉过被子盖在身上,闻着这淡淡地幽香,他竟然忘了疼痛,真的就睡着了······
烧坏了的变压器被拆了下来,并被装在了小四轮车上,郎中郎选派了几个强悍的小伙子同去团部电管所换变压器。末了,他对笔笙道:“笔笙,上车,我们先走一步。”
笔笙道:“我还没有吃早饭哩。”
“让他们去吃吧。”
他的言外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史五来看着屁颠屁颠离去的摩托车,心里酸楚楚地,于是对众人说道:“都回去吃早饭,然后去团部。”
郎中郎回道:“史五来,我们在王团长那儿等你,你们他妈的搞快点来。”
童筹道:“郎老板,保证误不了事。”
夏流叫道:“郎老板,我也搭个车哦。”
杨忠祥觉得被人小看了和被冷落,他皮笑肉不笑,道:“喂,这样不公平哦。”
童筹笑道:“笔友曾经给我讲了个故事:苍蝇找玉皇大帝讨公道,称自己和蜜蜂同为飞虫,为什么蜜蜂好吃好住还受到人们的尊敬与歌颂,而自己只能住粪坑还人见人打。玉皇大帝微笑着说:‘这有一朵兰花,你能酿出蜜来吗?’苍蝇显得信心十足,它飞到花朵上便学着蜜蜂酿起蜜来。一个时辰后,苍蝇被累得大气连喘,它非但没有酿出蜜来,反而将兰花糟蹋得花颜破碎,整个凌霄宝殿被腐臭裹挟,众神莫不捂鼻皱眉。玉皇大帝便叫蜜蜂去酿蜜,蜜蜂应旨酿蜜,在那朵枯败的兰花上辛勤地工作了起来,不一会儿,满堂生香,驱散了苍蝇生产出的腐臭味儿,众神莫不心旷神怡,而那朵兰花也重新娇艳妩媚起来。蜜蜂顶着一盘蜜汁去交旨,玉皇大帝让苍蝇尝尝蜜汁,笑道:‘你心服了吧?’苍蝇无言以对,只得悄悄地飞回粪坑之中。“
杨忠祥干笑两声,无言以对,吴芷却大笑起来,道:“童筹,说得顶好,顶好,这回有的人该心平气和了吧。”
众人纷纷到食堂端碗吃饭,童筹在人群中搜索几番,对吕希燕道:“大师傅,我哥呢?”
吕希燕自顾忙着洗锅,道:“不知道。”
“难道他也跟郎老板去了团部?”童筹象是自言自语,又道,“哥哥们些,吃快点,好早点去团部换变压器,也好早点开工上班挣钱。”
夏流道:“就是,六娃子、白善、老毛驴、无耻,你们吃快点,我们好来叼青。”
史五来道:“不准叼青,都去帮忙抬变压器。快点,老板等急了要骂人的。”
郎中郎骑着摩托车载着笔笙风驰雷鸣般地驶上了旧的国道线,两三分钟来到了大门口,转右手直接奔上了去团部的柏油大道。迎着胡杨树儿灌将过来的清馨微寒的晨风,让人心怡神爽。中间柏油路,两边胡杨树,是啊,新疆的道路虽然比不上家乡的混泥土高路那么耐人奔驰,但是它平坦,宽广,坐在车上远远望去,前方不尽的道路恰似一根玉带自天上飘临下来,让人不禁产生一种飞翔的感觉。车再快点儿,你就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万里碧空中飞翔,你可以用手摸摸身边的白云,吻吻灵秀的彩虹。你会觉,自己正是那可以自由飞翔的人,与飞鸟为伴,与白云为伍,心悦神怡地俯瞰人间的一切美丽。
过糖厂,到了加工厂再右转又迎着两边还未成荫的垂柳直奔团部而去。慢慢地,郎中郎减道:“待会儿见了王团长,我们先去吃饭。”
一晃眼,团部大楼便屹立在眼前,这是一座四层高的综合楼,广场正面是团部商贸公司商场,但因为凹得太过进去,显得很不起眼而生意冷清。侧面有楼梯直通上楼,三楼和四楼便是团部行政的场所。
笔笙下车就问道:“这商场还是老样子啊!”
“糟糕得很。”郎中郎停好车,道,“职工的工资都不了。”
他话音才落,便突然冲上前去,紧紧地握着一位刚从楼上下来的中年胖子的双手,哈哈笑道:“王团长,巧得很,刚来就遇见你了。”他随即对笔笙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团的王团长。王团长,想必你也认识他吧,他是我们永胜砖厂的笔笙。”
王团长摸摸秃顶的头,笑道:“小伙子,原来是你啊!”
原来,这个王团长就是十三连的原连长。笔笙记得,这个原来的王连长,体型是特别的瘦,没想到一年不见,他竟然当了团长,而且还变得贼胖贼胖的了。
王团长道:“郎老板,有什么事吗?”
郎中郎说道,先去吃饭吧!大清早,饭店并没有营业。王团长说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吗?正好与我同吃。走吧,我叫大师傅多弄几个菜,咱哥三喝上两盅如何?”
于是,他们三人进了食堂,王团长吩咐瘦瘦地大师傅马上整一桌丰盛的酒菜来。大清早整啥子酒席嘛?但是瘦厨子没有言语,他知道那个黑鬼可是王团长的死党,因此也不敢怠慢,忙着选用食堂里上好的菜品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也不过半个时辰,随着王团长的意思,大盘鸡、香油酥鱼、煲肥肠和两个小炒素菜便端上了桌。王团长拿出一坛酒来,道:“孔府宴酒,家乡酒,来,我们不醉不归。”
郎中郎笑道:“还有事哩,我们喝好不喝倒。”
王团长开启封泥,道:“主随客便,笔笙,来尝尝我们的家乡酒。”
笔笙笑道:“喝孔府宴酒,做天下文章。”
王团长笑道:“说得好,难得咱哥几个大清早能聚一席,今天不醉不罢休。来,干杯。”
史五来领着大伙儿用拖拉机载着变压器懒洋洋地朝团部驶去。众人坐在车上有说有笑,唯他心情沉重,他感到自己这个当大哥的已经不怎么得宠于那个当老板的二弟了,这个厂子的大权,迟早会落在笔笙手上。自己没有多久的日子可干了。哎!他在心中叹气,五六年的心血啊,没有功劳有苦劳吧,郎中郎也太没有情义了!
童筹乐呵呵地笑道:“我们这是七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夏流道:“我们这是七剑上天山。”
也难怪,史五来心中明白,笔笙有一帮子兄弟,同车七个人当中,童筹夏流是笔笙的兄弟,汤吉胜白善是老板的人,杨忠祥吴芷则是老板许愿才请来的。而自己,光杆司令一个,难怪会失宠于老板。这年头,谁有人谁就是老大,论资排辈可行不通了。现在是一切向钱看的社会,友情仁义能值多少钱?也许,他长叹一声,自己的好运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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