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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明玉带着赵向晚到后勤保障处领制服,美滋滋地说:“赵向晚,知道你要来实习我真是太开心了!上次的断头女尸案你立了功,许队就向上面打了实习申请,专门为你准备好全套制服,就等你过来领。”
浅绿衬衫、深蓝领带、橄榄绿单排扣西装,穿上冬装的赵向晚英姿飒爽,让人眼睛一亮。
星市公安局的办公楼总共七层,双面走廊式布局。中间一米五宽的走廊仅东、西两头有窗自然采光,显得有点暗。
两名女警刚走到二楼重案组办公室,就听到时面传来许嵩岭的大嗓门。
“去查!去问!我就不信找不出死者的情人!”
赵向晚看一眼何明玉,何明玉苦笑道:“也不知道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刚刚进组实习我们组就接了个人命案,死者身份确定了,可是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到底是谁,目前还没找到。”
一边说话,何明玉引着赵向晚走进重案一组的办公室。
办公室一间二十平方米左右,重案一组打通了两间,视野很是开阔。七张办公桌随意押放,桌面文具、资料、个人物品乱七八糟地放着,配合简洁的装修、硬朗的铁皮柜,有一种凌乱的野性美。
赵向晚修长的身影踏入办公室,正在训话的许嵩岭眼睛余光瞟到,迅速转头,冷着的脸色变得柔和了一些,冲她招招手:“来,赵向晚,和大家打个招呼。”
赵向晚微笑而立:“大家好。”
“赵向晚,你好。”
“小师妹你终于来了!”
“太好了,赵向晚一来,不愁这个案子破不了。”
热烈的掌声里,大家都欢呼起来。
朱飞鹏兴奋地挑起眉:“小师妹来得好,用得着你的时候到了。”休息一周,整理了一周的档案,无聊之极。好不容易来了个大案,却一丝头绪都没有,赵向晚来得巧、来得妙啊。
许嵩岭也没有客套,指了指靠窗的一张桌面光秃秃的办公桌:“那是你的桌子,先将就着用吧。不过……我估计你也没时间坐,今天上午你跟着何明玉、朱飞鹏一起去天然居酒店调查。”
“是!”赵向晚与何明玉、朱飞鹏同时响亮回应。
“刘良驹、艾辉一组,去翁萍芳单位调查。”
“是!”
“黄元德、祝康一组,去翁萍芳家里调查。”
“是!”
安排好组里六人,许嵩岭拿起一份卷宗递给赵向晚:“先用十分钟熟悉一下案件情况,等下路上再让何明玉给你详细介绍。”
大家都是熟人,一起断过案、喝过酒、吃过饭,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战友,没那么多虚礼。赵向晚将带来的随身物品放在属于自己的办公桌上,便和何明玉、朱飞鹏一起出了门。
案件发生在天然居酒店,三天前,1992年1月11日。
一位名叫翁萍芳的年青女性被掐死在酒店2108房间,生前有过性行为,现场有挣扎痕迹,颈间掐痕清晰,从印记上来看,凶手戴着棉纱手套,没有留下指纹。水杯留有指纹,床上、枕边收集到毛发,因为死者被发现时酒店人员进出较多,现场脚印痕迹破坏严重,无法采集。
死者戴着金耳环、金项链,现场留下的背包内财物没有损失。
驱车前往酒店的路上,何明玉有些不屑地补充着情况。
“翁萍芳原本是农村户口,经人介绍和省建机厂的业务员潘国庆结婚之后进城,在城东一家咖啡厅当服务员。因为人长得漂亮、嘴巴甜,挺招男人喜欢。她丈夫潘国庆经常在外面跑业务,长期不在家,也就过年期间在家的时候多一点。这个女人,男人不在家就每个星期往外面跑,跑几十里路跑到城西酒店开房,能干什么?肯定是找了个情人呗。”
赵向晚问:“每个星期都到天然居酒店开房?”
何明玉哼了一声:“是啊,酒店入住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一个月总有那么两、三回,都在周六晚上过来,第二天一早离开。翁萍芳行事很谨慎,知道自己做的事见不得光,总是独来独往,她从不和酒店服务员聊天说话,也不打电话订餐。一般都是电话订房,到了之后找前台拿了房卡进去,之后就不再出来。”
赵向晚问:“有没有找翁萍芳的朋友、同事了解过,她的情人是谁?”
何明玉摇摇头:“翁萍芳口风紧,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她有情人。”
“她爱人知道吗?”
“不知道。我们通知潘国庆来认尸的时候,他的悲伤与震惊不像是表演出来的。他长期不在家,不清楚妻子已经出轨。”
“有没有一种可能,情人并不是固定的?”
何明玉皱眉:“不是固定的?翁萍芳私生活不至于这么混乱吧?她男人虽然长年不在家,但听说赚钱不少,又疼她疼得不得了,工资存折和资金、提成都交给她管,不至于寂寞成这样吧?”
朱飞鹏一边开车一边插话:“这么有规律、这么谨慎,翁萍芳找的这个情人恐怕身份地位比较高,不敢让人知道。情杀的案子我遇到过不少,一般寂寞男女搞一夜情缘的,都不会这么小心翼翼。”
何明玉说:“对,当时调查入住名单、询问酒店服务员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问来问去,酒店这边口风一致,都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许队这回让你跟着我们去,恐怕也是想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通过核对酒店的入住名单,调查翁萍芳的工作单位、家庭情况,反馈过来的信息汇总,最后的疑问全都卡在翁萍芳死前最后见过的男人是谁这个问题上。
赵向晚:“酒店做了人员登记吗?”
何明玉:“做是做了,不过只登记了翁萍芳的信息。”
赵向晚:“所有酒店工作人员都没见过翁萍芳的情人?”
何明玉:“酒店服务员并不清楚。”
赵向晚:“有没有问过保洁员?”
何明玉:“负责二楼的保洁员什么都不知道。”
赵向晚觉得匪夷所思:“入住近两年的顾客死在酒店,酒店上下竟然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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