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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她失控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科扎特感到自己的指尖都在发凉。他知道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哭下去,但他用力地抠住墙壁,没有办法动弹。良久,他看到她脚步不稳地站了起来,扯住贝拉的胳膊,艰难地拖着她往矮山的方向移动。这个时候卡列琳的身体还在发颤,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辛苦,身子趔趔趄趄,一歪一拐地好像瘸了腿的孱弱病人。科扎特还听得到她的哭声。那样小心翼翼,似是害怕惊动了别人。她精瘦的身体在黑色的夜风中愈发显得单薄。她每颤抖着磕绊一下,科扎特都无法不合上眼。直到他听见她跌到地上呜咽、睁开眼看见她边哭边爬起来继续拖动贝拉的尸体,他才再也逃避不了,一步步走上前,帮助她抬起尸体的腿,分担了大部分的重量。褐发姑娘狠狠一震,抬脸对上他的眼睛,错愕的脸上还留着来不及拭去的泪痕,滚烫的眼泪溢出眼眶。这种情境让科扎特想起了他们初次在艾德镇见面的那天。她同样也架着一具尸体,他走上去帮忙,她惊讶地看向他。只是科扎特怎么想得到,当旧景重演时他会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帮你。”与她那双被泪水氤氲的暖棕色眼眸对视,科扎特嗓音沙哑地开口。他得到的回应,只有她失语似的愣愣地盯着他的表情,跟眼里淌出的眼泪。他们把女人的尸体抬到了山脚。她早用准备好的铁铲掘出了一个坑洞,将女人葬在了洞内,亲手铲土埋葬。科扎特这才看清楚了这具尸体的样子——长时间被湖水浸泡,她的身体苍白而浮肿,五官扭曲变形,稀薄的头发濡湿,黏在脸上、脖子上。卡列琳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待她用铁铲拍平土堆,才脱力一般跪坐下来。科扎特一惊,要上前扶她,却被她不轻不重地推开。她捂住了自己的脸。“卡列琳……”“我的姓氏是门捷列林。她是我的姐姐。”打断他的声音早已哭得沙哑,闷闷地从掌心中传来,她的语气却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她这些年原来一直还活着。我在外边漂泊,西西里的每一个角落我都去过,但我一次也没回来这里。因为我害怕。我不敢回来。”颤抖着深吸一口气,她放下手,转而将手掌覆上身侧冰凉的土堆。“你看,现在我终于回来了。”收拢五指,指尖陷进土层里,卡列琳低了低眼睑,红肿的双眼看上去疲惫至极:“我也真的失去她了。”科扎特安静地凝视着她,有那么一刻他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安东尼的影子。这几年他见过她愤怒的样子,见过她麻木的冷淡表情,见过她重病时虚弱的表现,见过她鲜有的笑容,但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在这晚目睹她在崩溃的边缘精疲力竭的模样。撑着发麻的膝盖摇摇欲坠地站起身,卡列琳向安逸地沉睡的莱恩镇望去,她的眼里映出的似乎不是黑夜,而是脑海中应着记忆铺展开来的大火,那火色蔓延,要将她的身躯啃噬干净。她又一次开始颤栗。“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每一块皮肤都像是在被火一点点烤成焦炭似的疼,她环抱住自己的手臂,带着鼻音的声线咬字极不稳,语速渐渐变快,手指用力抓着泛起鸡皮疙瘩的皮肤:“他们烧了我家的房子,杀了我的父母,强暴了我的姐姐……甚至还猥亵我那只有四岁的弟弟——”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她感到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死死咬住压根亦停不住地打颤。“我可怜的塞利……我逃出来的时候还听见他在喊妈妈……他那么害怕……那么害怕……”脚下一个趔趄,她很轻、很轻地说着,仿佛正在轻薄的纸膜上踮脚的舞者,害怕一个极小的动作导致全盘的失败,“我忘不掉啊,科扎特……”低哑的哭诉一下下敲击着耳膜,一股酸涩感更在咽喉中,科扎特还是站在墓旁看着她的背影,紧抿着唇微蹙着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感觉得到这个褐发姑娘从前带给他的印象正在分崩离析,可能就像维妮说的那样,他一直以为她比铁打的还硬。但她此刻就立在他前方,背影单薄瘦弱,双肩发抖,似是快要被夜色吞没。“整整两年……只要闭上眼睛我就听得到那声音……火烧断房梁的声音……贝拉尖叫的声音……塞利哭喊的声音……”张合着干燥的嘴唇,她面庞毫无血色地合上眼睑,“这么多年以来……这么多年我都以为我彻底失去了他们……我杀人,抢劫,做黑手党……我把自己变成一个跟加百罗涅的杂种一样的魔鬼……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我也忘不掉啊!”遽然转过身来,她发了疯一样狠跺着脚,眼眶血红,满脸的眼泪歇斯底里地喊叫:“我怎么忘得掉啊!怎么忘得掉啊科扎特!”尾音被掩埋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科扎特紧紧抱住她,一手按着她的后脑勺给予安抚。她挣扎着哭喊,瘦削的骨架硌着他的手臂,再用力也挣不开他。科扎特不发一言地紧箍着她,任凭她哭闹咒骂,没有再松手。他想起他试图劝她接受艾莉娅的那些话。那个时候他认为需要冷静的是卡列琳,可这时他很明白,真正需要冷静的是自己。他不敢想象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四年来都陪在自己身边、甚至原谅他自作主张的疯狂行为的姑娘情绪失控。换作是科扎特,他想他不可能再忍耐。他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厄运,也无法想象这会带给她怎样的仇恨和阴影——他避免着让安吉拉经历这些,但是在那时的卡列琳呢?她失去一切、亲眼见到至亲被残杀,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在那之后流落在被战事扰乱的西西里街头,她是如何活下来的?怀揣着这种仇恨……这种仇恨。这么想着,科扎特不禁更紧地抱住她。他一点都不知道。他仗着自己的无知说出了那么多残忍的话。他又怎么能得到原谅?卡列琳逐渐放弃了挣扎。她揪住他的衣服,埋着脑袋,低低地抽泣。科扎特略略低头,搂紧她的腰身。他胸口的衣衫早被濡湿了大片,掺杂着点儿凉意的晚风钻过,极冷。“到死……到死我也不会原谅……”他听到她的声音,细细的,像是要消弭在拂过耳际的风中,“就算是到了坟墓里……我也不能忘记……”颔首,他抱紧她,依然不说一句话。他看到莱恩镇一条朝着这里的巷子中站着一个人影,还有一点红色的火星。他知道那是维妮。好像察觉到他的视线,那个人影一晃,踩灭了烟头,转身离开。在一起朝阳挣脱地平线时,在矮山山脚投下一片影子,直指向莱恩镇。逆光坐在这道影子内的科扎特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垂下眼睑看了看身旁。他一整晚都没有睡,陪着卡列琳待在贝拉·门捷列林的墓边,直到几个小时前褐发姑娘筋疲力尽地沉沉睡去,科扎特才扶着她倚着土堆坐下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肩好好休息。此刻她还紧紧合着哭得红肿的眼睛,呼吸时缓时急,不大稳定。望了眼还未在晨曦中睁开惺忪睡眼的安静的莱恩镇,科扎特决定先不叫醒卡列琳,同时也给自己一小段时间来整理混乱的思绪。在来切卢法之前,维妮曾经告诉过他们,她也是两年前才在离开莱恩镇十余年后再次回到这里,那时科扎特跟卡列琳还在福罗伦萨,而两天前他们三人见面的时候维妮顾虑到科扎特在场,也没有机会把贝拉还活着的消息告诉卡列琳……又或许是刻意没有告诉她。所以前一天他们从苏珊口中听说贝拉的死讯,卡列琳可以说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承受了两轮刺激。回忆起她当时的表现,科扎特不自觉地目光一沉。即使是在为了艾莉娅的事情发生争执的那个早晨,卡列琳都没有把她对加百罗涅的仇恨源头说出来过——他知道那是因为她不会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来控诉,也是因为在他说出那种残忍的话的情况下,如果她全盘托出往事,一定会让他们两人的关系僵得一法不可收拾。想到这里,科扎特合上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在他想着该怎样阻拦她的时候,她却下意识地考虑了这么多,为了给他退路而不做解释地承担这些。想起她听完苏珊的话以那副沉默的姿态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侧过脸凝望湖面的模样,科扎特不能想象她是如何把“没事”说出口的。就是由于一直以来她都这样照顾着他的想法尽可能为他固执任性的举动收拾好烂摊子,他才会不知不觉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有些恃宠而骄。科扎特以为自己就跟最初打算的一样,很多方面都在替作为同伴的卡列琳着想,却没想到事实上这几年来基本每回做出让步的都是她。因此昨晚在她失控地对着他哭喊的时候,他反射性地就走上前不顾她的挣扎紧紧抱住她。只有科扎特自己知道,那个时候他十分恐慌。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样的卡列琳。科扎特在潜意识里还是明白,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中,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都同样固执,然而最后妥协的总是她。但当他看到她哭着用力重复她忘不掉,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没办法得到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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