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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重?”裴承州冷笑一声,“哪家病重的人还能上街闲逛挑饰的,大哥见识少就罢了,眼瞎可要不得!”
裴承允见他抓不到重点,便跟着开口:“大哥此言不妥,母亲只是担心你的身子和名声,挟制一说未免言过其实。”
这时裴承州也反应过来,老大这话要是传出去,母亲本就不好的名声只怕又要添上一个苛待子女了。
他顿时怒火高涨:“好啊你,平日里看着老实温和,怎得心肠如此歹毒,枉父母养你十六年,竟是个会咬人的白眼狼!”
“我说的不对么?”裴承志转头狠狠盯着他,“我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我又做错了什么,要落得如今这般不得自由的境地?!”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裴承州黑了脸,“冥顽不灵,毫无悔过之心,看来祠堂的老祖宗都懒得救你了!”
“二弟从未经过情爱,哪里能同我感同身受。”裴承志冷笑一声,“倒是我忘了,你们这种人,情之一字于你们不过虚妄,哪里比得过功名利禄、体面传承?”
我们这种人??
我们哪种人?!
裴承志一下火气就上来了,挽起袖子就准备跟他说道说道。
赵瑾拦住他,转身看着裴承志,声音冷淡,直奔主题:“看来祠堂你是没跪明白,我今日便将话放在这里——你觉得我苛待你也好,挟制你也罢,今日侯府的大门,你休想跨出一步!”
她才不会跟傻逼男主讲道理,白浪费口水。
果然,裴承志闻言反抗更激烈了,声音也异常愤怒激昂,还隐隐掺杂着一丝委屈悲伤:“母亲叫我跪祠堂,我听话跪了,二弟无故打得我下不来床,我没二话忍了,母亲不同意我与瑶青,我也只是想慢慢求得母亲心软松口,无论你们如何反对,甚至刻意棒打鸳鸯,我从未有过激举动,因为我始终记得我们是至亲,我不愿与你们为难疏远,可你们为何……为何要逼我至此?!”
他声音有些嘶哑:“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要你们如此针对打压?”
“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你们看不到瑶青身上美好的品质,看不到我们两情相悦的事实,甚至连我们平常相见都要百般阻挠破坏……我们却做错了什么?错在瑶青不该投生在寻常人家,而我却错入了富贵侯门吗?”他眼中渐渐涌出极其明显的怨愤,双拳紧握,隐忍难耐。
“——混账!!”裴承州气的要死,咬牙狠狠指着他,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给他一拳一样。
这说的是什么话,指责父亲和母亲吗?!
不知感恩的王八蛋!!
赵瑾抬手制止他,心下觉得道理该讲还是得讲,否则傻逼男主怕还以为他们都欠他的。
她转身定定看着裴承志,声线不含一丝感情:“先,我叫你跪祠堂,是因你在你父灵堂大闹,叫他最后一程都走不安宁,其次,我不同意你和白瑶青,是因此女心术不正,品行不端……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知自己说再多,在你心里也等同于污蔑,不过我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你不服气就憋着!最后,你二弟打你,真的是无故吗?”
裴承志身形一僵。
赵瑾直直看着他,抬手指着祠堂的方向:“你敢对着你父亲的牌位,摸着良心说,自己问心无愧吗?!”
“你敢说自己祠堂跪得委屈,这顿打挨得冤枉吗?!”
随着赵瑾一声接一声的质问,裴承志一动不动,像是僵在了原地一样,眼神却刻意避开了赵瑾。
他以为瞒的密不透风的事,却好像人尽皆知。
在这件事上,他再如何说服自己都没法当作平常事,孝期风月,的确有辱斯文,也的确……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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