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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自己，似乎每个晚上都蜷缩在浸泡着苏凉的棺材旁边，呜咽着，哭喊着。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终于有一天，似乎是有人创进了他与苏凉最后的小世界，然后看着满地尸和残留的试验体出了惊恐的呼喊。

  但6之昭只是觉得很吵。

  明明，只差最后一点苏凉就可以醒来了。

  你看，浸泡在防腐液里的少年是不是还在微笑。也许冥冥之中，他已经感觉到了呢？

  他已经知道他的阿昭回来了，正努力地想要唤醒他？

  噩梦中总是有很多人。

  很多，很多，很多的人，他们都在企图抢走他的小凉。不得已中，6之昭只能抱着苏凉的尸体不断地与那些人战斗着。

  他们都好脆弱，好渺小，很轻易就可以杀死。

  6之昭开始用那些尸体做试验。

  苏凉会醒来的。

  魔鬼，他，梦中的呓语，全部都在重复这句话。

  他愈确定这一点。

  在噩梦的最后，6之昭看到自己带着巨大的水晶棺，一路逃到了银河系边缘最荒野的星域。

  有人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他布下的层层防御，一步一步，踏进了实验室的最深处。

  那是消瘦到了极点，看上去好像随时就会化为齑粉的病弱男人。

  很难想象，昔日人们口中的怪物，蛇主6太攀，最后也会变成那副可悲的模样。他身上散着行将就木的殆死气息，但是，大概也正是因为这样，6太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更加可怕，更加像是某种从深渊爬出来的怪物。

  6之昭冲了上去，他以为眼前病弱的男人会像是之前那些人一样孱弱不堪，却没想到最后被轻而易举碾压在地的，是他自己。

  【“真是恶心的东西。”】

  恍惚中，他似乎听见对方出了一声冷漠的嘲弄。

  在剧痛和撕心裂肺的尖叫中，6之昭瘫软在地，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眼前恶鬼一般6太攀，一步一步挪到了棺材旁。

  那个男人沉默地凝视了棺材中双眸紧闭的少年，仿佛在回忆什么。

  然后，他直接敲碎了那口棺材，抱住了苏凉的尸体。

  【“放开他！不要带走小凉！那是小凉啊！”】

  【“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不行吗！让我跟他一起死！让我跟他一起死！”】

  噩梦终究来到了最可怖的那一幕。

  而每一次，6之昭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令人狂的结局到来。

  6太攀抱着少年的尸体，径直离开了。

  而他，6之昭，只能躺在原地，绝望的哭嚎着，他想扑过去，但是他动不了。

  因为他的四肢已经被那个怪物捏碎了。

  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