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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沉默良久,为此已经在考虑怎么告辞了,沈小娜却开了口,神qíng有些黯然。

  &1dquo;你以为我今天这样再三找你就是为了炫耀吗?”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桌上放的psp,&1dquo;事实上我没什么可炫耀的了。从上次你在我家听到我们曾经订婚就跑掉了以后,向远哥已经和我疏远了。知道他怎么说的?他说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不应该彼此介入太多。”

  王灿保持着沉默,她不怕沈小娜意气飞扬,但却是有些不想面对她突然流露的沮丧。

  &1dquo;本来我以为,和以前一样,我撒一下娇,一切还会照旧。可是我错了,他对我就是客气,保持距离感的客气。昨天我带请的外籍设计师回家拿样衣,在地下车库遇到他。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有一堆教训等着我,什么女孩子要自重呀,不要轻易带男人回家呀,换男友不要太频繁呀,要专qíng呀。可是昨天,他只跟我打了个招呼,嘱咐我别占人家的车位就自己上楼了。我才知道,这次我是真弄糟糕了。”

  说到后来,沈小娜神qíng有一些茫然,但还是倔qiang地咬着唇,撑着不肯在王灿面前示弱。

  王灿静静地看着她,&1dquo;你指望他怎么做呢?我不想教训你,不过每个成年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他对你负了这么多年的责,付出了这么多,你觉得还不够吗?”

  &1dquo;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沈小娜扬起下巴,&1dquo;我不要求你来理解我跟向远哥之间的感qíng。如果你以为我完全是在享受向远哥的爱护,一点儿也不关心他,那你就错了。坦白讲,我不喜欢你,我认为你并不适合向远哥,可我不想让他痛苦,所以我愿意来向你解释清楚,他其实是爱你的。”

  王灿苦笑,&1dquo;爱qíng是存在于两个人之间的事,你能跟我解释清楚什么?如果我和向远之间需要出动第三者来解释了,那我们的问题又岂是你几句解释能解决的。”

  &1dquo;你们两个一样纠结。好吧,我承认我就是那个存在于你们中间的大麻烦,现在这个大麻烦愿意自动消失,行了吧?”

  看着王灿有些惊讶的目光,沈小娜傲慢地说:&1dquo;不必这么看着我,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向远哥。他太重感qíng,我不想看他消沉下去。你知道我跟着他,看他进了这个咖啡馆,一坐几小时看你下班是什么感觉吗?我希望他开心,如果他觉得有你才能开心,那好,我愿意成全,彻底退出他的生活。”

  王灿冷冷地回答:&1dquo;好大的一个恩赐,可是我不感动。上次在你家,你说你父母在扮演小型上帝,你觉得你现在正在做的是什么?你无非是在向我展示,你可以cao控向远的生活,我们的未来取决于你的意愿,你认为我会感激吗?”

  &1dquo;为什么你一定要歪曲我的意思,我要你的感激管什么用?我要的是向远哥不要恨我,我造成了你和他之间的误会,我愿意弥补。”沈小娜终于撑不下去了,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1dquo;你还要我怎么样?”

  王灿顿时被吓到了,一边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一边手忙脚乱地扯纸巾递给她。好在沈小娜说了声对不起,去了洗手间。王灿托着头,苦恼地想,她宁可自己是在办公室写一篇再三被推翻的稿子,也不想再继续这场让人心力jiao瘁的谈话。

  &1dquo;该我说对不起,沈小娜。虽然你的善意不是对我而来的,刚才我也还是太过刻薄了,我承认。不过话我还是得说清楚,你的成全看着很慷慨,可我不需要。我要的爱qíng,绝对不会来自于某个人的自我牺牲,不管是你,还是向远。如果你确实横在我和向远中间,如果向远弄不清他自己的感qíng,那么我们继续下去才是一种纠结。”

  沈小娜认真思索,半晌才冷笑一声,&1dquo;你根本没爱过向远哥,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冷静。”

  &1dquo;我不打算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只想提醒你,你如果真像你认为的那样为向远好,那就什么也别做,尊重他自己对于生活的选择,我们各人面对各人自己的问题好了。”

  &1dquo;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沈小娜呆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1dquo;我来埋单吧,我还想再坐一会儿。再见。”

  沈小娜走后,王灿一直努力端着的肩膀垮了下来,只觉得疲惫之意抵挡不住地涌了上来,弥漫整个身心。她看着窗外,似乎下起了小雨,昏huang朦胧的路灯照着在寒风中疾行的路人匆匆而过。街道对面便是她工作的地方,那边灯火通明,编辑们多半还没下班。

  陈向远真的曾坐在那里注视过自己吗?他爱过她吗?抑或,她其实也不够爱他?

  王灿只觉得眼中一阵酸涩,正要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结账,一抬手,现高翔站到了她面前。

  &1dquo;天气预报终于准确了一回,外面下雪了。”

  第二十五章何必跟自己作战

  王灿凑近玻璃窗细看,的确有零星的小雪混合着雨丝飘落下来,对着路灯huang色的光圈看过去,细碎雪花被风chuī得回旋飞舞,衬得冬夜更显得迷蒙而寒冷。

  高翔在王灿对面坐下,服务生没等他开口,已经自动端来了他平时爱喝的黑咖啡。

  王灿暗自叫苦,颇有一点儿不自在的感觉。她并不自恋,可不得不承认,从高翔那次特意赶去红酒造假窝点搭救她来看,他对待她显然已经出了一般的点头之jiao。

  她正陷在感qíng困境中,没有闲心多想,把他借给她披的外套送去gan洗后,附了一张感谢卡片,jiao给快递直接送到他的酒吧。此后她很少来绿门,潜意识中也是不愿意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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