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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澜捂着额头,气势立即铩羽,“真的?”
听这语气,似乎还不太敢相信。
沈寂苦笑不得,“我骗你做什么?”
“可大人为什么那时候一副那样的表情?”
沈寂睨着她,“我什么表情?”
千澜就道:“一副很凝重的神情,就跟家里屋子被烧,您在思考会有谁放这把火似的。跟知道我被退亲后该有点神情,压根就不是一个样儿。”
沈寂反问她:“那你说说,我在知道你被退亲以后该是怎么样?”
千澜眼里还有泪花,转着眼珠想了想,一本正经:“起码会觉得惋惜吧!毕竟是自家大哥的亲事。”
“我为何要觉得惋惜?”
千澜顿住,回想起上一次提起沈宴他也并不高兴,猜想会不会他们堂兄弟二人之间是不是不和?
要是不和,那她刚刚到话岂不是冒犯了他?
“大人当我没说。”她立即改口,又笑着讨好道:“您显然是有正事,卑职问了估计也不懂,所以还是不问了,有些事不该我知道的。”
“赵捕快这态度转变地是不是太快了点?”
沈寂半眯眼看着面前毛茸茸的脑袋,上头簪有雏菊样式的簪子,见其中一个有些歪,于是顺手将其扶正。
千澜却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抬眼一看,沈寂一双柔和的眼眸正望着她,满目星辰,更满眼是她。
千澜心中突突直跳,唇干口燥,忙咽了几下口水,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是因为他长的眉清目秀,而是因为在靠地这么近的情况下,他用这种半带疑惑半有玩味的目光盯着她,她真的很难做到冷静处之,淡然以待。
她像被电击一样往后退一步,若不是黑夜里看不清,她想现在她的脸已经红得与那九月的柿子无异。
头顶的伞缓缓地移向她,再看去,沈寂已经大半个身子在雨中。
雨渐渐转大,她的心跳仿佛与击打在石板上的雨声一样的快,再抬头,沈寂已经靠过来,在她面前洒下一块阴影。
她看见他嘴角漾开笑意,但目光却不似之前那么深邃。
“大,大人,雨下大了,咱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她心乱如麻,只想赶快回家。
沈寂没有回答,举着伞默默地走在她身边。
……
千澜回到家里,在门口福身给沈寂道谢,叮嘱他回去的路上务必小心,说完就立即关上门转身捂着脸跑了。
沈寂望着面前两扇紧闭的门,不禁无奈摇头,稍站半刻,也还是撑着伞回了县衙。
县衙内郑羽正在沈寂的书房里擦他的朴刀,看见身上衣裳湿了一半的沈寂走进来,握着刀愣了有半晌。
“沈五哥,你这,是在院里摔了?”
沈寂睨他一眼,走到内室找身干净衣裳出来,换好以后近墨和近棋也到了书房。
近棋将手里的姜汤奉上,沈寂接过,绕到书案后坐下。
他看向郑羽,“大晚上的来找我,有事?”
后者将刀入鞘随手往桌上一放,面上很有不快,急道:“今日我母亲来信,说沈宴那厮要娶老婆了,还让我回去喝喜酒,沈五哥,这事儿是真的?”
“是真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九,你若要去吃酒,现在回去有点早了。”沈寂慢条斯理地喝着姜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