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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婚事虽说廖氏已经去了信,但沈府还未有回应,不知是还在斟酌或是压根就不放在心上。无论是哪样这件事情都必须办妥帖。
况且府中庶务与中馈都是赵原夫妇掌管,难说不会出岔子,莫非廖氏正盘算着要搬回京城了?
思及此,她不免要多问一句,“听念娘说,表哥明年是准备下场?”
廖瑜没料到她已经知道了,不由顿了顿,展颜笑道:“念娘那丫头果然藏不住事儿。是要准备下场一试,不过这几年多在医术上下功夫,倒荒废了读书,心里十分忐忑。”
“表哥天人之姿,必定会金榜提名的。”千澜笑着宽慰他一句。
考试总有考的好的,更有不好的,主要还是靠心态。
廖瑜向她拱手,“那就要承表妹吉言了。”
“倒也不瞒你,祖父的打算是让我明年下场,若能高中,即便不入翰林在六部当个清闲的主事也好,祖上在京城的老宅子空了许多年,合该回去看看了。”
“倘若不中,之后就有许多麻烦事,所以我才有些担忧自己的能力。”
言下之意千澜听出来了。怪不得如此突然的让廖瑜去科举,原来外祖父心里头想着是举家迁到京城去过日子。
可这究竟是为何?
她以为应当和他们家有关。
要是有个娘家在京城,那赵府长房与二房也不敢那么轻看廖氏。
而廖家又恰好能往官户展,于谁都是极好的,所以廖瑜肩膀上担负的可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前程。
想到这里,千澜眼眶就要酸一酸,廖瑜也不过十八岁,放在现代多数都才高中毕业,可他却要担起如此重任了。
“我听说沈大人少年高中,可见制艺不错,您若有时间可以找他请教请教。”
廖瑜听她这么说,估计她已经猜出祖父的意思了,便笑道:“我知道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县学,一座白墙黑瓦的屋子映入眼帘,门前是一片碧清的池塘,秋风拂过,泛起圈圈涟漪。
屋后是高山并潺潺流水,院子里一树金灿灿的银杏,已经长到屋顶了,枝丫像伞一样向外施展,仿佛要将书院拥入怀中。
今日教谕课下的较晚,千澜二人只好靠在不远处的垂柳旁等赵霁。
“我当年也是在这里读书。”廖瑜忽然说道,扬唇望着门口处两尊石狮子。
千澜环顾这四周,听着声声读书声入耳,不禁一叹,“人杰地灵。”
廖瑜笑了笑,并未应和。
千澜想起之前他说有话对自己说,耽搁了七八日都没机会,如今正好,于是问了出来。
“表哥之前说有话和我说,不知是什么话?”
廖瑜闻言却笑,踌躇片刻看向她,“是些不紧要的事。之前看你在沈大人面前觉得与之前不一样,就想问问你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后来一想,觉得你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的,能屈能伸,不吃亏。”
千澜“哦”了一声。
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廖瑜虽然没有明讲,但之前必然是觉察到了她的不对劲。
但这又何妨,没办法装作原主,那就只能把原主活成她自己的样子了。
毕竟现下她才是赵千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