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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澜看向沈寂,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或者验证自己的猜想对不对。
但沈寂平静得有如无风的湖面,让她觉得沈寂彷佛不会惊喜。
她缓缓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阵秋风过阵,院中那颗银杏只剩光秃秃一片,犹自萧瑟。千澜想,当事情复杂的时候,撇开枝叶或许能看的更清楚。
。。。。。。
案件豁然开朗的代价可能是郑羽等人的休沐化为虚无。
阿成在花月阁寻得他们时,尚在“五花马,千金裘”吟诗划拳好不快哉。
当听到沈寂让其赶回县衙后,伍六七还剩半只猪肘子没能啃完,只好让小二用干荷叶给打包了回来,一副不想浪费丁点口粮的模样。
千澜半晌无语。
“沈五哥,急着把我们叫过来,是为何事啊?”郑羽有些醉意,脸颊红红的,说起话来酒气熏天。
“钱咏一案,我大概有头绪了。”
“真的?”郑羽闻言,酒醒了一大半。
沈寂点头,“但眼下还有几个疑点需要验证。伍六七,你带几个人去钱府将贞姨娘带来问话,还有那名亲眼见到钱咏自尽的小厮一并带来。
他又向郑羽道:“意斐,你与近棋去市坊买些东西。”
郑羽抬眼看向他:“买东西?什么东西?”
“皮影!”
小半个时辰之后,大淮村。
千澜被沈寂从马背上放了下来,又听见他还略带嫌弃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来得找个时间教你骑马才行。”
千澜眨巴着乌黑的杏眼,并不做声。
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峰连绵不绝,山中偶有几棵枫树,红透了的枫叶如同镶嵌在翠玉之间的宝石。
景色秀丽,美轮美奂。
身后马儿嘶鸣一声,谢彪骑着马不情不愿的出现在两人身旁。
“谢三家在何处?”沈寂问道。
谢彪手指不远处升起炊烟的小茅屋,“就在那。他没什么亲人,只剩一个痴傻的老父亲,儿子失踪了不敢报官,以为是恶鬼索命。”
千澜打量那间茅草屋,恰好是在村口,与后面的大房子相比,这间屋子逊色太多了。
听谢彪说,风如春的大弟子是瞧谢三可怜才教他些皮影戏,他自己也争气,短短十几日就已然学出了几分相像,当春风坊的人来大淮村唱皮影时,他也会去帮忙,挣得些银子家用。
但自打数日前他拿着柴刀出了村子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回来。
“我那晚来他家偷柿子,见到他出门,吓我一大跳,还以为是被现了。”谢彪如是道。
千澜看过去,果然见茅草屋后有棵柿子树,如今已经挂满金灿灿的果子。
“你可见过有人来找谢父?”沈寂眉头一皱。
谢彪憨憨一笑,“这草民哪知道,平时这谢三就不怎么和村里人打交道,独来独往的,最近秋收,他爹整日去地里干活,谁没事会注意到他们呀。”
“不是痴傻么?怎么还去地里?”千澜忍不住问道。
谢彪害了一声:“他母亲就葬在那块地旁边,谢三他爹的病就是他娘死了以后得的,他爹每天都会去给他娘上坟。那地界偏远,平时没什么人去,要是有人在那里找他爹,我们这些乡邻怕是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