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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全丰之前还不觉得什么,毕竟有太医院的太医,老母亲有个病什么的,请个太医过来就是,可经了这回老母亲的一场病,叶全丰才知,这太医院也就是名声大,若说医术实在不怎么样,若不然老母亲的身子早就调养好了,哪还会有这场大病。
不过这场病看似是祸却也是老母亲的福气,碰见了棠梨,以叶全丰看,棠梨的医术便在整个大梁都能数一数二了,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神医自然要放在身边儿才好。
若棠梨是男子,帮他在自己身边谋个官职并非什么难事,可她却是个未出阁姑娘,这就有些难办了,想把她留在近处就只能提拔叶全章。
当然,叶全章是有真才实学的,当个驿丞的确大材小用,且自己初到岳州,有个自己人,也更方便些,有了这个打算,只不过安置在何处尚在犹豫。
叶全丰正在思索这件事的时候,花管家小跑了进来道:“老爷,齐王殿下来了。”
叶全丰一愣,以为自己听差了:“你说谁来了?”
花管家忙道:“齐王殿下。”他也不信啊,这都起更了,谁想还能来客啊,而且还是这样了不得的贵客,想不接待都不成啊。
叶全丰忙吩咐更衣,急忙迎了出去,心里却十分疑惑,虽自己与齐王殿下也只是在朝堂上见过几次罢了,私下里并无深交,事实上人都知齐王殿下性子冷,脾气怪,除了朝堂上必要的奏对,从不与大臣往来,齐王殿下身份尊贵,他若不折节下交,谁敢跟齐王殿下攀交情啊,正因如此,叶全丰才奇怪,怎么齐王会忽然上门。
心里虽疑惑,却不敢怠慢,整衣肃容迎进花厅落座。
下人上了茶,叶全丰不免瞄了一眼旁边的齐王殿下,从进来也没说过话,更无从知道他的来意,正想着自己是不是问问,就见齐王看了旁边的韩松一眼,韩松会意开口道:“叶大人,我家主子此次贸然打扰,是想寻个人。”
叶全丰愕然,怎么也没想到齐王殿下大晚上来访竟是为了找人,想齐王殿下除了王位可还是一位大将军,手下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有这些高手找个人还不手到擒来吗,跑自己府里来却为哪般。
虽觉荒谬,却仍道:“不知殿下寻的何人?可是下官府中之人吗?”
齐王却道:“不是,前几日在安州城,听说贵府的老封君病了。”
叶全丰更迷糊了,心道,怎么又提起了老母亲的病,难道齐王殿下大老远跑来是探病的不成,便是母亲有诰命在身,以齐王殿下的身份也不可能来探老母亲的病啊,虽迷糊却也只能点头:“老母亲本就不大康健,这一路随下官上任,车马劳顿,禁不住便病了。”
齐王:“听说群医束手。”
提起老母亲的病,叶全丰如今还气不大一处来呢,皱眉道:“那些个庸医简直一个比一个混账,一开就是麻黄汤,也不想想老人家这般年纪禁不禁得住这样的虎狼之药,亏得遇上一个有真本事的,把病治好了,不然还不知要遭多少罪呢。”
齐王:“不是这位有真本事的大夫现在何处?”
齐王这么一问,叶全丰倒好像明白了一些,暗道,这齐王殿下莫不是冲着棠梨来的吧?这倒有些麻烦了,却未回齐王的话,而是道:“齐王殿下寻此人做什么?”
齐王:“看病。”
叶全丰愣了愣,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遭,瞧着不像有什么症候,看什么病啊,只不过齐王殿下问了,自己不答也不行,若答,棠梨可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不说不行,说也不行,便只能继续打谎了,想到此,叶全丰道:“殿若问这位大夫的下落,下官却不知。”
旁边的韩松眉头一皱,心说这不睁眼说瞎话吗,你老母亲就是人家治好的,你会连人家住哪儿都不知道,怎么可能。
齐王殿下没吭声,只是轻轻啜了一口茶。
韩松:“不是给你们家老太太诊病了吗,怎连人家住哪儿都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我家主子知晓。”
叶全丰一惊忙道:“下官并无此意,只是这位并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不过一个游方郎中,当时母亲病的危及,别的大夫又不管用,正赶上有个游方的郎中路过,便请了进来,殊不知竟是一位医道高手,开了药吃下便好了。待老母亲病愈,再去寻那个游方郎中,却不见了,如今还没找着呢。”
韩松眼里的光芒瞬间熄灭,怎么也没想到主子千里奔波跑到岳州竟扑了空,别说看的大夫了,就连大夫在哪儿都不知道。
齐王却挥挥手,韩松会意把手里捧得盒子放到桌子上,齐王道:“这盒子内是本王治病的药方,叶大人若见到那位神医,请把这里的药方给她看看。”说着也不为难叶全丰站起来走了。
叶全丰送着齐王出了大门方回转,看着桌上的盒子愣了许久,花管家低声道:“老爷,我瞧齐王殿下这意思,大约不信。”
叶全丰也愁呢,齐王把这个装药方子的盒子留下,就是算准了自己知道下落,只不过齐王殿下这么着急寻大夫做什么,他说是看病,给谁看病,难道是齐王殿下自己,瞧着不想有什么病的啊?
不管是给谁看病,棠梨一个姑娘家出手不大妥当,更何况若真是齐王殿下得病,就更不妥当了,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怎么齐王殿下就找上门来了呢。
却说这边儿齐王出了叶府,韩松忙道:“主子,叶全丰说是个游方郎中,这游方郎中满世界的跑咱们去哪儿找啊。”
齐王道:“叶全丰为人颇为谨慎,你觉得以他的脾性,会随便找个游方郎中给老母亲医病吗。”
韩松一愣:“殿下是说咱们让叶大人糊弄了,可他既知道为何不说?”
齐王:“这也是本王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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