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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节 我在古代开了间报房（第5页）

后来多方打听，我才知道此人是左相老人家的嫡孙女，花婉。

「你说这山阴居士是女子？」我看着手里这篇文辞华丽，连笔锋都透露着一丝豪迈韵流的文章，不可置信地问祁衡。

「正是花丞相家的大姑娘。」

「真厉害啊，这花婉小姐可真让人佩服。」

「你的文章也写的不错啊，」祁衡打笑地看着我。

我抿了抿嘴，假装听不懂他口气里面的揶揄。

他也收了笑，「你既说要给十佳作品颁奖，但不知道这花家大姑娘可会前来，若是叫旁人看到，是个女子的作品，少不了诟病。」

祁衡这话让我想起了选花魁的时候，我曾经惊讶于这里女子读书习字的程度，我想了想，打算去见一见这位「山阴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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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相府递了帖子，邀花大小姐一聚，

花婉看见我的时候，我突然理解了古人说的那句腹有诗书气自华是何意。

我冲她施了一礼，「久闻山阴居士之名，今日能够有此一约，是草民之幸。」

花婉听我这么称呼她，先是一怔，后莞尔一笑，

「顾小姐过谬了，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称不上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之物。」

「草民今日前来是想问大小姐，是否能够参加三日后朝闻给各位十佳作品特意举办的典礼。」

花婉抿了口茶，「不瞒顾小姐，我本就抱着参与的心态试了一试，此番能够评为十佳作品，却是惶恐，但也想好了，打算让自己的长兄替我去。」

不是没有想过她会拒绝，但是没想到她要把这样的名气让给自己兄长。

「草民斗胆想问一下大小姐缘由。」

「我从小识字、念书，在父母看来只是为了将来以后能够为夫家效劳，是一个掌家女主人的必备之能力，但花婉从圣贤书中学到的却是广阔天地，奈何这向来便没有女子入朝为官、经世治世的机会，所以这虚名便是让给我的长兄也无妨。」

我看着脸上带着一丝阴郁之色的花婉。

不禁有些感慨，最无能为力的怕是莫过于此了吧。

明明从那么多名家典籍中学到了很多，但却空有一腔热忱，受制于女子这个身份。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女子叫做易安居士，她一生写了很多的词赋，被后人所称赞，在她晚年的时候，曾想教自己友人的孙女平生所学，但那孩子脱口而出『才藻非女子是也』。」

「而这位易安居士曾经写下『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也曾经咏出『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花婉喃喃地念着这几句词，「这几句诗实在是妙，但我自幼便跟随祖父读书，从未曾读过这位易安居士的词，不知道是何许人也。」

我心里讪笑，你要是知道就怪了，本来也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有很多女子所作的诗词文章面世，就不会有孩子再认为才藻非女子之事了。」

花婉被我的话说的沉默了，我有些不甘心，「所以你愿意一试吗？」

我看见她眼里有着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勇敢，「花婉，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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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当典礼上出现了一位女子的时候，意料之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我作为东家给大家介绍，「本次文秀的第五名作品便是出自花婉小姐之手。」

花婉盈盈一拜，落座在自己的座位上。

底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不出所料，不管什么时候总有那显眼包第一个在那里嚷嚷，「这女子如何能够在这里参与文人雅士的聚会，有伤风俗、有伤风俗。」

我看了一眼，好嘛，是个参赛时候一轮游的纨绔，也在这里找存在感。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展示给大家看，「说话的那位可是京兆尹高大人的公子。」

他摇了摇自己的那把破扇子，「正是在下。」

我抖了抖自己手中的纸张，「这是从淘汰赛开始，高公子每一次的投票记录，这上面可明明白白的写着，高公子每一次都把票投给了山阴居士的文章，那么如今又是何意呢？」

他没想到被我打了个措手不及，「你，我那是不知道这山阴居士是个女子，要知道了，我比不可能给她投票。」

「哦？此比赛在设立之初便也没有说只能男子参加，而女子不能，况且赛制明明白白写着『以文会友』『文采居上』，怕是何来男子女子之分。」

「你这是狡辩，反正我觉得女子又不能入朝为官，就算是写了好的文章又有何用，还是相夫教子是本分。」

「朝闻办这项比赛本就不是为了选官入世，仅仅是民间之乐，若是高公子不服，那可借此机会和花小姐比试一番，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我看向了花婉，她起身说道，「花婉自是愿意，可由高公子选择形式，飞花令或是对对子，抑或是作词作赋，花婉都可一试。」

那位高公子此时却不吱声了，倒是有几个也爱凑热闹的，跟花婉比试了几轮。

大家现她诗词歌赋样样都拿手，便是也都不再说什么。

而众人也借此机会，知晓了很多拥有才华的寒门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