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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良翰兄,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仅会读书,还会做事,家里人都不用操心。前日吃晚饭,阿父阿娘又提起了良翰兄的事迹,让我好好学习,小妹也赞了一句。”
“什么事迹,都是瞎传的。”
苏大郎摇摇头,诚恳道:“以后还是要向良翰兄多多请教。”
欧阳戎摇头,“请教不敢当。”
苏大郎恍然道:“对了,忘了带良翰兄去见阿父,之前谢家妹妹经常提及良翰兄,阿父也早就想见你一面了,走走走。”
欧阳戎本想退拒告辞,可耐不过苏大郎太热情,二话不说,把他拉去了苏府西侧一间雅致宽阔的大厅。
在这里,欧阳戎见到了苏家老爷苏闲。
苏闲是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身干净蓝袍,文士打扮。
初见时,他不苟言笑,颇为严肃,不过眉眼轮廓与苏大郎相似,恩,看来不用查了,是亲生的……
另外,苏闲比苏大郎精瘦一点,也矮一点。
但不难看出,此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俊男了,就算是到现在,也是半个帅大叔。
另外,这位苏伯父眉头微聚,自带些忧郁气质。
与内卷读书愁眉苦脸的苏大郎的忧郁不一样,这位苏伯父似是常年累月的心有所扰,这种聚眉忧郁的气质才会如此深入骨髓。
欧阳戎与苏闲父子在大厅见面,自然也是少不了一番客气寒暄。
相互行礼问好过后,上的苏闲正襟危坐,脸色严肃,问了欧阳戎一些恩师谢旬的事情。
一番交谈,这位苏伯父谈吐沉稳,只是看起来古板,但没多少长辈架子,关心晚辈,颇为热心。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饮茶,大厅安静下来。
放下茶杯,苏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欧阳戎的脸。
后者抬头问:
“苏伯父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闲想了想,觉得还是需要尽一些长辈的教育义务,他点点头,指着欧阳戎脸上的两道红痕道:
“贤侄,你这面上伤痕,是何缘故啊。”
欧阳戎无奈:“说来惭愧,昨晚摘葡萄,梯子不稳,不小心弄倒葡萄架,脸上挂了些彩。”
头戴逍遥巾的中年文士挑了下眉,盯着欧阳戎的脸看了会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头抿茶。
欧阳戎见状,好奇问:“伯父何故笑?”
苏闲合上茶盖,叹息一声:“贤侄,这种事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欧阳戎微微皱眉,“伯父是指何事?小侄确实没有瞒报。”
苏闲的手掌虚空朝下按了按,似是十分理解,他好声安抚:
“贤侄别客气,今日咱们一见如故,你与大郎也挺聊得来,咱们就不当外人了,有些事,你长辈不在身边,但伯父是可以给你一些有用建议的。”
某人愈不解:“什……什么建议?又是什么事情?”
一旁,借欧阳戎东风出来喝茶摸鱼的苏大郎,缓缓转头,看着欧阳戎,脸色也不禁古怪起来。
苏闲感叹道:
“贤侄莫要支吾了,划痕在脸,哪有这么巧的事,我猜贤侄肯定是……家有悍妻,昨夜是不是夫妻打架,被她抓挠所至?”
虽是问语,可这位中年文士一脸笃定,微笑不语。
欧阳戎:“……”
“抱歉,伯父猜错了。”他摇摇头,“没有这事,真的只是葡萄架倒了,况且小侄也没有……”
“贤侄莫要回避了,这种事,说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我们三人,贤侄说出来,伯父还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对于这类事,伯父也是一向深恶痛觉。”
苏闲大手一挥打断欧阳戎话语,替他愤愤不平,朝着前方空荡荡的大堂义正言辞道:
“夫者,也,妻者,也。怎可乾坤倒置?有些悍妇,竟敢以压,骑到贤侄头上,真是无法无,太猖狂了。
“贤侄无需害怕,夫为妻纲,怎么说都有理,回去后你试着先搬出祖训,再拿出家法,若还是镇不住,那就请出长辈族老,一定要压住悍妻,否则低头一次,以后就愈难振……”
欧阳戎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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