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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么回事？半路抛锚了吗？&rdo;车里没有开灯，暗沉沉的只能看见驾驶座上的模糊人影，而平常有问必答的司机竟然没有应声。秦致远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他今晚精神不济，很多细节都没注意，刚刚上车的时候……好像没看清司机的脸？正想着，那人已经转过了头来，笑说：&ldo;秦老板的警觉心这么差，当心被人绑架。&rdo;些微的月光照亮他的脸。这张脸在大银幕上已经是俊美至极了，而现在离得这么近，眼角弯弯的望定他，更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动人魅力。&ldo;怎么是你？&rdo;秦致远放松紧绷的神经，抬手按住眉心，问，&ldo;老王呢？&rdo;老王是他的司机，跟顾言也挺熟的。&ldo;我骗他说秦总今晚心情特别好，打算载我去外面兜风，结果他就把钥匙给我了。&rdo;顾言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道，&ldo;坏事都是我干的，他也是受害者。&rdo;秦致远当然不会计较这个，只是说：&ldo;你又在玩什么花样？&rdo;顾言双手捂住胸口，做一个深情款款的表情，念出他前不久刚背过的台词：&ldo;我只是想找个机会跟你独处，不行吗？&rdo;&ldo;眼神太僵硬了，还有得练。&rdo;秦致远看一眼窗外闪烁的灯光，问&ldo;这里是什么地方？&rdo;&ldo;酒吧街。&rdo;&ldo;嗯？&rdo;顾言伸手指了指秦致远紧皱的双眉，道：&ldo;你看起来就是一副想大醉一场的样子。&rdo;秦致远被他看穿了心事，却丝毫也不动气，脸色虽然比平常苍白一些，但笑容仍旧是无懈可击的：&ldo;我不喝酒。&rdo;&ldo;是是是，不抽烟、不喝酒、对爱情忠贞不二……&rdo;顾言扳着手指一样样的数过去，&ldo;秦老板真是新好男人的典范。&rdo;说着说着，冷不防的问一句：&ldo;为什么心情不好？&rdo;秦致远先是一怔，接着微笑起来，反问道：&ldo;何以见得？&rdo;&ldo;从你接了电话之后就变得不对劲了，跟那通电话有关对不对？&rdo;顾言知道他不会回答，所以问完之后，马上就说，&ldo;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生意失败，很快就要破产了？&rdo;秦致远面色如常。&ldo;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发现你身患绝症，没几个月好活了？&ldo;秦致远无动于衷。&ldo;你得罪了黑道大哥，对方要买凶杀你？&rdo;秦致远神情自若。&ldo;你被人戴了绿帽子……&rdo;秦致远哭笑不得，终于败给了顾言丰富的想象力，开口说道：&ldo;我今晚确实心情很差。&rdo;顾言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收起玩闹的心态，追问道：&ldo;然后呢？&rdo;秦致远的黑发一丝不乱，衬衫钮扣直扣到领子最上面的那一颗，唯有眉宇间略微透出些疲倦，语气平静的说：&ldo;我只想一个人休息会儿，过了今晚就没事了。&rdo;过了今晚，他又会戴上完美的假面具，又是别人眼中彬彬有礼、斯文温和的秦致远。他卸下心防的时机，可能只有这么短短一瞬。顾言直盯住秦致远看。秦致远避开了他的目光，问：&ldo;已经如你所愿独处过了，可以让我回家了吧？&rdo;金主已经发话了，他若是够专业的话，就该乖乖送秦致远回家。要是再进一步，无疑就是越界了，继续下去可能会有两种结果：一是惹恼了秦致远，明天就被叫去拿分手费，二是抓牢秦致远的心，从此稳坐江山，再不用管什么张奇王奇李奇赵奇。只看他有没有胆子赌一赌。顾言连想都没想，转身就发动了车子。秦致远安静的坐在车中，明知顾言开错了路，没有驶往他家的方向，依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问：&ldo;要去哪里？&rdo;&ldo;到了就知道了。&rdo;顾言开车很稳，最后在市郊的海塘边停了下来。因为已是深夜了，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呼呼地吹个不停，隐约能听到哗哗的水声。秦致远叹了口气，道：&ldo;太老套了。&rdo;&ldo;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秦总不肯去买醉，就只好来看海了。现在这个时间，正好能赶上夜潮。&rdo;顾言边说边下了车，又走过去给秦致远开了车门。秦致远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姿势很好看，可就是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