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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的人:“他们每次来,夫人都会让我准备吃食,每次都没人动,但每次都会半夜喊醒我做,真是奇怪的仆人。”
陈南山:“每次都做些什么吃食?”
“不一定,有时候是面,有时候是馄饨,但每次都必定要有荤的,什么狮子头、粉蒸肉之类的都有。”
“甜口的还是辣口的?”
“咸口的,每次夫人都说要比家里的菜多放一点盐。”
“每次需要准备几个人的伙食?”
“每次来都是五个人。”小厨房的人说,“大人是不是想问这些人有什么可以辨认的地方,是么?”
陈南山:“答对了,你真聪明,若是能提供线索,可免罪,还有赏。”
“大人,我跟您说,这五个人都像是挑夫,常年担担子的,他们身上的衣服便宜,但鞋子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我倒觉得呀,他们都像是盐帮的私盐贩子。”
陈南山好奇了:“这话从何说起?”
“真的,大人您有所不知,衙门口抓到的私盐贩子日常就是那么穿的。戴着斗笠,蒙着汗巾,肩头搭了块厚毛巾,绑腿绑得高高的,都是为了走古道练出来的。”
脸上蒙着汗巾,是为了防止被树枝刮伤脸,腿上绑着绑腿,是为了荆棘刺丛不伤到脚,肩上搭着毛巾,不但可以吸汗,还能减少肩膀被磨起水疱。
“带队的老头,你有印象吗?”陈南山问。
厨房里的人摇头。
陈南山:“还有别的补充吗?”
厨房里的人:“那日周全喊闹鬼时,有个穿着黑衣的老头站在那块地看了很久,我出来的时候差点被他吓死。”
“哪块地?”陈南山示意她,“你来指给我看。”
厨房的人将他领到了正院抄手长廊下。
“他站在廊杆上,活像是在上吊。”厨房的人说,“我从杂房出来,就看到了他的一双脚。”
陈南山攀上了廊杆,将手搭在墙上踮起脚尖,从这里往前看,正好能看到二堂西边的几个房间。
其中包括喊闹鬼的周全的房间,以及和这个房间相隔不远的邦本房。
已经认罪的原县丞吴明说,来取这一季度的盐税银钱时,这所谓的“家仆”比以前走的晚,以前是天没亮就走,这一次是天亮了才走。
晚走的原因,是因为周全见鬼了吗?
……
“真见鬼了,”周全一连声的说,就差发誓了,“被腰斩的鬼,只有半拉身体,从这以下都没了,手里抱着自己的头……哎呀呀,吓死我了。”
“他问我他是谁,我吓得不敢看,哪知道他是谁,后来实在没法子看了几眼,像是八年前那个在大牢里喊冤的田家人。”
“我一看是腰斩的鬼,又像那家伙,就这么猜了。”
“八年前,那人扒在大牢里不肯出来,说自己是田大力不是田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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