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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厮跟着进来,什么也没察觉到,乖乖地站到了他的身侧,甚至给他倒了一盏茶。
李景允气笑了:“你没有话要同爷交代?”
花月正琢磨着明日该准备些什么呢,被他这没头没尾地一问,满眼都是茫然:“交代什么?”
“五皇子。”他咬牙敲了敲桌沿,“拉人家衣袖做什么?”
原来是这事,花月不甚在意地道:“先前奴婢说错了话,怕给公子惹麻烦,所以拉他回来想解释。”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什么叫规矩?”桌子敲得咚咚作响,他颇为烦躁地道,“衣袖也是能随便拉的?”
听过男女授受不亲,倒是没听过衣袖也不能拉。花月觉得他是故意在找自己的茬,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下回奴婢要拉谁衣袖,提前沐浴焚香、上禀先祖,再行动作。”
还跟他犟起来了?李景允这叫一个气啊,想骂她又不知道从哪儿骂起。
“三爷。”温故知寻了过来,伸了半个脑袋往屋子里扫了一眼,见只有他俩在,神色一松,笑着跨进门道,“西边院子的仵作传话,说初步查验,韩天永是先被人下了迷药,再被人割喉的。”
李景允应了一声,沉声问:“可有凶手线索?”
“没呢,西院里当时就两个人,连个下人都没有,谁也没瞧见有什么进出。”温故知想了想,“倒是那壶茶,我看过了,用的是‘二两月’,北漠有名的迷药。”
好巧不巧,司徒风就是北漠来的人。
撑着眉骨沉默了片刻,李景允嗤笑:“该他倒霉。”
“也算是报应吧。”温故知看向旁边站着的花月,揶揄道,“不知小嫂子可否认识司徒风,这人在剿灭大魏皇室的时候,可立过不小的功劳。”
“不认识。”
才怪。
花月微微一笑,心情又好了两分。她觉得常归是个傻子,刺杀多没意思啊,血一溅人就没了,痛苦也不过一瞬间。像司徒风这样的人,哪能死得轻轻松松。
心里有一团乌黑的东西逐渐扭曲扩张,她舔了舔嘴唇,余光朝旁边一觑。
李景允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她看,墨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像被冷水兜头一淋,花月瞬间清醒,略微失控的眼神恢复了正常。
她心虚地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李景允皱了皱眉,扭头对温故知道:“你先去继续守着,等御林军的时候,跟他们一起回宫。”
温故知了然,朝他拱手告退。
门被带上,镂空的花雕在地上漏下斑驳的光。花月正盯着瞧呢,冷不防手腕一紧,整个人跌坐了下去。
李景允将她接了个妥当,伸手将人按住,恹恹地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你是不是又背着爷做坏事了?”
心口一跳,花月垂眼:“奴婢什么时候背着爷做过坏事?”
“明人不说暗话。”他冷声在她耳边道,“你认识司徒风。”
一股凉意从尾骨往上爬,花月不自在地动了动,却被他抱得更紧。她很想狡辩两句,但他的语气实在太过笃定,连两分疑问都不曾有,狡辩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咬着唇沉默,看向自己覆在他衣摆上的裙角。
“爷只好奇一件事。”料她也不会坦白,李景允捏了捏她的手指,没好气地道,“既然看司徒风不顺眼,为什么杀的是韩天永。”
谁让他碰上了呢。
花月在心里回答,却没开口。
他好像也不指望她开口,只自顾自地道:“有太子护着,司徒风未必会偿命,至多是下放亦或是调派出京华。”
怀里的人扭了扭,想挣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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