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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必不语。

  &1dquo;真好，二曲的女子哪里有敢私自偷跑的？更不用说和情郎一起的，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被抓回去，一定都会死，既然你愿意带她走，想必很喜欢她。”阿枝坐在地上，双手抱肩。

  李必想起她从相府来，冒着与养育自己的兄长作对的风险出手帮助他，如今更与他身陷囹圄，与那跟着情郎出逃的二曲女子恐怕没有太大区别。

  &1dquo;我们是青梅竹马。”

  阿竹听闻有些好奇：&1dquo;青梅竹马？那怎么她会做了歌伎呢？”

  李必想了许久也没有答案，只是道：&1dquo;命。”

  &1dquo;那之后呢？”

  &1dquo;我与她有一纸婚约，只是种种缘由，身不由己，不可兑现，我&he11ip;&he11ip;虽为修道之人，却放不下她。”李必望向烛火，道：&1dquo;只是时过境迁，她已经不愿意再受我牵绊了。”

  阿枝听完嗤嗤笑了几声，道：&1dquo;真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和你私奔？”

  李必微微一愣。

  阿枝轻叹一声，道：&1dquo;我以前看过一本传奇，里面写得便是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故事，读来让人心生暖意，我很是喜欢。猜猜后来结局如何？”

  李必不由屏息凝神。

  &1dquo;那作者自己也不知晓，只说二人相别，草草结尾了，那时我阿兄就大骂这作者毫无良知，险些把那书烧了。”

  李必不语，内心却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这书十有八九就是姚汝能写的，草草结尾恐怕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晓结局如何吧。

  就连李必自己也不知道这故事的结局该是如何。

  他转移话题道：&1dquo;你识字？”

  &1dquo;认了几个，不过大都是听人为我讲。”

  &1dquo;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你阿兄呢？”

  阿枝沉默许久，道：&1dquo;我阿兄就在外面，就是他把我关起来的。”

  外面忽然响起鼓声，阿枝有些奇怪，问道：&1dquo;这是什么意思？”

  李必眼中显露光亮，道：&1dquo;不退。”

  姜竹因为一阵喧闹而悠悠转醒，正巧看到李必被人扼住了脖颈，立刻清醒了过来，扶着墙起身道：&1dquo;你做什么！”

  她这样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右肩，因为负伤更加疼了起来，手中又没有趁手的武器，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面前这几人。

  李必挣扎着开口道：&1dquo;烧陶瓷的黑土，草木灰，醋浆，火盆&he11ip;&he11ip;能治好你妹妹的病&he11ip;&he11ip;”

  姜竹扭过头，这才看到还有一个女子，她身上生有烂疮，此时正泪眼婆娑。

  &1dquo;假希望也是希望，为何不试一试？”

  李必熬药，姜竹就在一旁打下手，两人都不说话，唯有阿枝兄妹二人拌嘴，李必将如何用药交代过后，之前打晕二人的汉子忽然走进来，对阿枝的哥哥说，外面正在抓刺杀右相的此刻，那人身着绿色道袍。

  两人又被当做刺杀林九郎的义士稀里糊涂的被放了出来，原本被没收的姜竹的佩刀也还了回来，阿枝哥哥还将衣服换给了李必。

  两人从暗房中出来，恰巧遇上了来换取情报的张小敬，目光交错，不由都露出了难得的会心笑容。

  李必与张小敬断定刺杀林九郎只是幌子，又商量了接下来的安排，这才带着姜竹与他分道扬镳。

  二人被护送着离开，等到了平康坊西门，李必出声道：&1dquo;石榴接下来去哪里？”

  &1dquo;回府。我遇上一些事情，有些古怪，回府应当还会有线索。”姜竹看向他，道：&1dquo;不知能不能帮你。”

  李必看向她，道：&1dquo;回去之后记得先让人诊治伤口。”他轻轻地拉过她的手，似乎有些别扭，许久才道：&1dquo;不要再受伤了。”

  姜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1dquo;好。”

  第1o章子夜歌（下）

  姜竹回了右相府时，右相府烛火通明，门前还有小厮来往，有的不认识姜竹，见她走到门口以为是贼人，将她扣住了，有人进去通报，不一会儿李四方便走了出来，道：&1dquo;十六娘——”他看姜竹髻散乱，衣服上还有血迹，不由惊惶失措，随后对姜竹道：&1dquo;十六娘先随四方去洗漱一番，换过衣衫之后再去见阿郎与娘子吧。”

  &1dquo;好。”姜竹利落应了一声，随后状似无意地问道：&1dquo;岫儿与腾空回来了吗？今日有贼人进入长安，之前我在外面遇到了他们两个，劝他们两个早些回来。”

  李四方道：&1dquo;大郎与十二娘都已经回来了，十六娘放心。”

  &1dquo;那便好。”姜竹故作从容地应了一声，道：&1dquo;大兄最宠岫儿与腾空，他们两个要是出事了，大兄必然心疼坏了。”

  李四方应了一声。

  姜竹进屋时，女婢们一如她离开时一般在屋内候着，见她回来，便将之前准备的盛有参加宴席的衣裙饰的托盘拿了出来，道：&1dquo;奴等伺候十六娘更衣。”

  &1dquo;好。”

  姜竹褪下胡服，女婢们看她脖颈到右肩乃至两臂都有大片青紫痕迹，不由有些惊讶，却又不敢出声，许久才有一人出声道：&1dquo;娘子身上的伤&he11ip;&he11ip;”

  &1dquo;遇上了贼人，贼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