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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非礼勿视了。
更衣间有布帘子挡着,程殊墨根本看不清什么,他还是不自在地别开脸。
就在刹那间,一节如藕似玉的腰肢,不经意映入了他的眼帘。
细腰起伏,盈盈一握,腰弯还有一点小小的、浅浅的红痣,像是朱砂落雪,看一眼,记一生。
不到三秒钟,等他反应过来,小戏子已经换好衣服,踏着莲步,跑了出去。
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回去后,程殊墨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为了避开仇家,躲进后台化妆间,毕竟唐突了女同志,说出去终归不够君子。
后来,因为雷彪的举报,他的当兵名额被撤换,失去了去建设兵团的机会,和吴俊、侯学一起,被“配”到了老树湾大队。
没有电影、没有唱片的日子,是苦涩的。但是男人嘛,如果这点儿苦都吃不了,以后还能有什么出息?
程殊墨很快适应了一切,摸索出了一套自有的生存法则。
他不是大队最能干活、最能挣工分的,但踩着红黑两线的边缘,他在公社和大队都混得开,总能搞来不少稀罕玩意,帮扶身边的哥们。
这导致,村民们大都嫌弃程殊墨违反纪律、游手好闲,男知青们却总是帮他打掩护,对他崇拜得不行。
不过,男知青们有时候夜聊,话题百无禁忌,尤其聊到女同志,程殊墨没什么经验,是从来不参与的。
但很奇怪,远离城市的喧嚣,关于女同志的片段,他能回忆起来的,竟然只有大剧院后台,陌生空间里的那一次“偶遇”。
那一弯映着朱砂痣的小蛮腰。
或许是“偶尔不忘、也有回响”,日子浑浑噩噩过着,第二年,老树湾大队又来了一批女知青。
程殊墨一开始没留意,连迎联欢会都没去参加。
但第二天,他上山晨跑时,就隐隐听见,半山腰的环石处,似乎有人在唱戏。
听唱腔是个年轻姑娘,咿咿呀呀,时高时低。程殊墨心里的痒,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
这座西山,他一天溜八遍,比土地山神还清楚,那女声来自哪个位置。
可那小戏子,像只敏感的小兔子,第六感特别强。但凡程殊墨走近一步,她就立即住口,不敢肯再唱了。
只有他退出“包围圈”,抑扬顿挫的戏腔,才会小心翼翼重唱起。
算了,爱花莫折花,花好亦自喜,别去打扰她了。
于是之后每天早上,小戏子就那么唱着,程殊墨就远远那么听着。
偶尔有野鸡野兔靠近,他总是拿弹弓射偏,帮忙驱赶,就怕吓着人家。
有人路过时,他才会摆正弹弓,把石子打进“基地”,好心地提醒她。
日子就这样默默持续了一年,程殊墨竟然也听懂了不少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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