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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些话想和罗妮卡说。

  他拍了拍麦克斯的头，让她去沙盘那里堆小动物，自己则一边看顾着孩子，一边问道：&1dquo;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还适应吗？”

  罗妮卡用学到的手语回答：&1dquo;我很好。”

  &1dquo;你是个大孩子了，应该不喜欢玩滑滑梯和秋千，罗妮卡，你喜欢做什么？像艾斯特一样画画，还是和丹尼一样玩游戏。”约翰笑了笑，温和地建议道：&1dquo;你很快就会长大了，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凯特和我都会支持你，你上大学的费用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在你十八岁后，就让你离开的。”

  喜欢做什么？罗妮卡歪头，认真地想了想，比划道：&1dquo;我不知道，没人告诉我做什么。”

  &1dquo;不，不，不需要别人告诉你，而是你自己喜欢。你看，爸爸是个设计师，妈妈喜欢音乐和教书，你呢？”约翰鼓励孩子说出自己想要的，&1dquo;想做什么都可以，比如宇航员，舞蹈家，哪怕你说要去华尔街都行。”

  罗妮卡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什么，用手比划了一个飞翔的姿态：&1dquo;我要做级英雄。”

  好吧，这个目标远大了一点，约翰想着，他该怎么婉转地告诉小姑娘，现实世界没有级英雄呢？嗯，或许可以换个角度，他点头道：&1dquo;做级英雄吗？罗妮卡是想要保护别人吗？”

  &1dquo;级英雄，级酷的，而且会飞。”

  &1dquo;&he11ip;&he11ip;宝贝，也不是每个英雄都会飞。”

  &1dquo;而且他们都很厉害，还能打败坏人，我要是成了级英雄，就没有人能伤害我啦。”小姑娘眨着深蓝色的眼眸，那双眼睛就像浩瀚无边的大海，装着单纯而直接的愿望。

  约翰的喉头有些哽住，好半天，才慢慢问道：&1dquo;以前，有人伤害你吗？”

  罗妮卡摇摇头，茫然地比划道：&1dquo;我不记得了，但我每天晚上都梦到有鬼。”谁能来保护她？罗妮卡有一瞬间的茫然，她不害怕鬼影，因为她有一种莫名的底气，那个鬼影根本杀不了她。

  但从始至终，她的确只有一个人，像是打雷那天，艾斯特和麦克斯因为害怕，躲在爸爸妈妈的房间里睡觉，可是她只会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神情平静地看着闪电从窗外划过，因为她心底深处知道，没人会为她而来，没人会抱住她轻声安抚，更没有人会为她将危险隔绝在外。

  她只有自己，所以喊叫求助也就成了没必要的举动。

  &1dquo;我还能保护麦克斯。”罗妮卡继续比划，&1dquo;我喜欢麦克斯，她是个小天使。”

  约翰笑了，伸手摸了摸女孩柔顺的黑，轻轻抱了抱她，拍了拍女孩的背部以示安慰：&1dquo;别怕，这只是噩梦，我会保护你，保护你们所有人。”

  &1dquo;不过，级英雄没那么容易做，他们需要很多很多的训练，所以你可以先把当个警察作为目标。”约翰引导道：&1dquo;警察也可以保护别人，还能配枪，对着别人大喊：不许动！也挺酷炫的。”

  罗妮卡问道：&1dquo;那你小时候想做什么，爸爸？”

  &1dquo;我想做个大侦探，小时候我沉迷看侦探漫画，一天到晚都想破个大案子，还把家里翻个底朝天，将报纸上的案件剪下来贴在本子上。我记得，我还做过那种电视里演的，一大块侦探板，上面用图钉和红线连着各种证据。”约翰摸了摸下巴，似乎挺怀念那时候的。

  &1dquo;那要怎么做？”罗妮卡来了兴，双眼亮晶晶的。

  约翰见状就笑了，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子，答应道：&1dquo;这周回家，我教你做一个。”

  &1dquo;啊啊啊啊！”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乐园，所有人都跑了过去，约翰第一反应是护住身后的罗妮卡，眼神犀利得像刀剑一般，短短一秒内，就将周围所有情况扫入眼中，确定暂时没有危险后，他低头对孩子道：&1dquo;去找你妹妹，别过来，看好她。”

  罗妮卡点了点头，转头就跑去沙坑，抱住了茫然无措的麦克斯，看着自己父亲往滑滑梯城堡那里跑去。她们老爹的身手矫健得都不像个秃头设计师，三两下抓着杆子&1dquo;噌”地就跳上去了，并且伸手就抓住乱跑的艾斯特，并且看见了倒在雪地里的布伦达。

  &1dquo;这是怎么回事，艾斯特？”约翰低声问道，眼神盯着九岁的女孩，却仿佛能刺透人心，识别谎言。

  一瞬间，一向淡定，见过大风大浪的艾斯特都有些慌，但她还是冷静回答道：&1dquo;我们在一起玩，她摔了下去，我害怕就跑了。”

  撒谎，心底里传来一个沉稳淡漠的声音，吓了约翰自己一跳，不容他细想，布伦达的父亲就跑过来围着女儿喊了。布伦达折了小腿，但还是清醒的，她出尖叫声，对她爸爸喊道：&1dquo;是她，是艾斯特把我推下来的！”

  布伦达的父亲想要找约翰理论，但无奈放不下自己女儿，只好先送孩子上医院。

  约翰看向艾斯特，后者可怜兮兮道：&1dquo;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推她，我们只是在闹着玩。”

  我信你个鬼哦，罗妮卡抱着卷头小天使麦克斯，在心底里吐槽道，你对布伦达的恶意都快跃然而出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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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觉得艾斯特有问题的，不仅仅是罗妮卡一个人，连凯特都开始起疑，事实上这个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艾斯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约翰面前刷存在感，挑衅凯特女主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