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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逃离（第3页）

“鹿灵关内有个极为灵验的观音庙，我得空了就带阿姊去看看。”&1t;p>

卫亦舒心中不安，见他要走，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衣袖，“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1t;p>

沈素洁反手将她的手握住“我和阿姊置气这么久，还以为阿姊总会过来哄哄我的。”&1t;p>

她才要说什么时候吵过架，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卢文昭走后说的话。&1t;p>

他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却难得没有要和她争辩到底的念头。&1t;p>

若是再往前些，他恐怕非要听到她低头认错不可。&1t;p>

“我与袁从简从来都是清清白白。”&1t;p>

沈素洁摩挲着她的手，迟迟没有说话。&1t;p>

卫亦舒也不再辩解，只静静看着他。&1t;p>

天色越来越晚，城内已然喧闹动起来。&1t;p>

“阿姊还记得那天调戏你的人么？”&1t;p>

眼见她再度露出茫然的神情，沈素洁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半点温度，只有森然的寒意。&1t;p>

“我扶阿姊一把，阿姊都恨不得即刻就与我撇清干系，遑论平素避我如蛇蝎，原来换作别人，阿姊也是可以宽宏大量的。”&1t;p>

卫亦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刻薄起来，可是听见了这句话，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1t;p>

沈素洁勾住她别开的脸，“我叫人将他剥了皮，做了灯笼。”&1t;p>

短短几个字，从他眼眸中看到的，全是诡谲漠然，让她觉得骨子里都浸着冷意。&1t;p>

她将他的手拨开，避开了视线，才觉得能喘过气，“我不想听这些，进去吧。”&1t;p>

沈素洁将她的手再度握住，不再说这些。&1t;p>

只是夜里她还是做起了噩梦，目之所及，街市一片血红，连带着月色都染上了几分阴森的可怖来。&1t;p>

一声声女郎从四面八方传来，有男有女，等她好不容易看到卫家的灯笼时，一阵风将灯笼吹动了，待它翻过来，却是一双瞪得极大极红的眼珠子。&1t;p>

“阿姊，我在这里。”&1t;p>

她陡然惊醒，翁鸣声尤在，连带着手脚都在麻。&1t;p>

沈素洁将她抱进怀里安抚，”阿姊别怕，我在这里。”&1t;p>

卫亦舒闭上眼，只是喘得厉害。&1t;p>

窗外隐约有更夫的声音，一声一声，并不真切，却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1t;p>

“睡吧。”&1t;p>

她闭上眼，仍然是那双滴着血的眼珠子，便下意识抗拒他。&1t;p>

沈素洁将她搂紧了，轻轻抚着她的背“我不该说这些，明日叫他们送些安神的汤来。”&1t;p>

她敷衍着应了。&1t;p>

沈素洁看着她的眉眼，轻轻抚了上去，动作极轻。&1t;p>

卫亦舒总想着公孙芳和求权，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亲眼看着他拿一城的百姓当作阻挡公孙卞真的肉盾。&1t;p>

鹿灵关内几千百姓，男女老幼，无一例外，被束上了手脚，驱赶到了城门口。&1t;p>

外面是公孙卞真的三万余人，城墙之上，是裴静朝等人早已准备好的弓弩。&1t;p>

沈素洁带着她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那些人几乎是跪在地上恳求着对面的人时，忍不住打颤。&1t;p>

沈素洁将牵着她，视线落在对面的玄衣男子身上。&1t;p>

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本小说里的男主公孙卞真。&1t;p>

即便隔着距离，她也能从人堆里一眼看见他，那是真正的，极为耀眼的存在。&1t;p>

墨金冠，身姿挺拔，面容艳丽胜过牡丹，抬眸转目间，锐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冷剑，气质浑然天成，即便是坐在马上，也能叫人为之臣服。&1t;p>

“听闻太子素有仁善之名，今日，就劳烦各位了，只要你们好好求他，他一定会放了你们的。”&1t;p>

公孙芳和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卫亦舒。&1t;p>

然后转身下楼，与众人一同准备向陇西出。&1t;p>

谁都知道这是公孙芳和的阳谋，他要保存实力奔赴陇西春州，必须为自己争取最多的时间。&1t;p>

卫亦舒看着底下的人，看着他们稍一反抗就被一箭穿心，不得不继续求对面的人，忍不住拉住了沈素洁的衣袖“放了他们……”&1t;p>

沈素洁只是牵着她的手。&1t;p>

变故也不过在须臾之间，人群中突然爆出一阵阵的尖叫，她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两条狗冲进了人群中，生生撕咬下了一只胳膊。&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