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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正明开导他,“哎呀不要急,今天这一个‘嗯’就已经是两年来质一样的飞跃了,林先生的情况本来就得慢慢来,急不得的。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些时间。”
从医院出来,楚寒江没有带着林也回家,而是先去了躺市——往常林也要吃的东西也都是他们一起去市买。楚寒江除了对林也的掌控欲强,关于林也方面的,他的疑心病也很重,所以林也饮食方面他都是亲力亲为,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
“这几天想吃什么,我们去拿。”楚寒江让他推着车,自己就在他身边二十公分的距离跟着,眼睛像要粘在他身上。
林也微弯腰拨着推车前面可以坐婴儿的小座子,因为是金属材质,所以起了一阵响,他没回答楚寒江。
楚寒江又等了一会儿,见他真的没听见自己说话,就拽住了他的手腕,迫使他停下玩车的动作,“不要把注意力长时间放在其他事物身上,看我。”
林也仔细地看了他两秒,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真的对他太放纵了,他眨着眼睛想了想,没有像之前畏缩地表示知道,也没有上前讨好地让他不罚——可能还是有一些,他的脖子下意识缩了下,但他忍住了往后挪半步的动作。他指着推车,眼睛有一点亮,说:“老公,我想坐这个。”
楚寒江就顺着他的指尖去看,当即看到了他指的真是婴儿才能坐的位置,“你不能坐。”
林也的眼睫垂下来了一点,他以为又是楚寒江开始凶了,正要抗拒不了本能想去亲亲他讨好,就见楚寒江让他看小座位后面的字,“看见了吗?体重2okg以上不可以坐,你太重了。”
林也不明白,抬头很认真地反驳,“我,不重的……你昨天还说,要我吃多一点,抱起来,才舒服。”
楚寒江看他意会错意思了,轻笑一声,突然弯腰将他打横抱起。林也双眼微睁吓了一跳,但他不敢挣扎,只好下意识搂紧了楚寒江的脖子,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就被放进了推车里面,膝盖就垂在推车外面,楚寒江俯身看着他说:“你当然不重,但那是小孩子才能坐的位置,小也是个大朋友了,但你能坐在这里,老公推你?”
林也刚才往下耷拉的眉毛重扬起,笑了,“好啊。”
除了明天即将准备的食材,林也还轻拽住楚寒江的袖子让他带自己去了玩具区,他拿了好几个飞机模型放进车里。
楚寒江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
林也不回答,只抱紧玩具,垂着眼睛小声说:“我要。”
楚寒江就随他去。也就是现在的楚寒江好说话,感觉林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已经很少有反驳他的时候,唯恐怕说多了林也就又回到之前那样惊弓之鸟的样子,得不偿失。
他之前真的很少让林也玩飞机模型,前段时间有一次林也看着他可怜地说“我的遥控器,找不见了”,楚寒江说给他扔了不是说着玩的。林也刚开始说要这个时,楚寒江并没有说什么,立马就给他买了,但有一次林也兴许是无聊吧,竟然把飞机模型给拆开了——徒手,生生暴力拆开的。当时十个手指有九个都见了血,楚寒江了好大一通脾气,把林也教训的后来整整两个月看见飞机模型就害怕,哭着说不玩了。但时间一久,他这个记性长得不是像其他的记性那么好,几个月之后就又开始缠着楚寒江买玩具了。
楚寒江不想给他买,但一看到林也非常可怜的眼神,和用软软的嗓音喊他老公,他就点头缴械投降了。但他害怕林也再一次那样暴力破开飞机模型,就又单独给他买了能拆玩具的工具。只不过做的再多,都不如从根上直接消除——所以楚寒江总是暗地里扔掉他的遥控器。
没了遥控器,飞机不能飞,说不定林也就不想玩了。但实则没有,林也还是会时不时地把玩具拆开,大多时候还会忘了有专门的工具,但他好像找到了特别的方法,哪怕没有工具,他也没再弄伤过自己。
说到底还是长了记性的。
接下来的几个月,林也还是拒绝和甘正明直接说话,但在楚寒江的引导下,已经可以和他说上几句了。做了林也两年的主治心理医生,从来没跟病人说上话,说出去可能都不一定有人信,但林也又很抗拒和其他任何医生接触,一个一个还不如甘正明。
趁着能和人说上话的空挡,他立马就开始苦口婆心又用很有的方式开导林也,想让他不要再一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林也虽然不说话,但每次都听得很认真,甘医生实在是欣慰,对楚寒江说:“林先生的情况真的是以肉眼可见的度在变好,楚先生其实已经可以放下心了,他之后不会有太大问题。”
下午了,在医院里的大多都是住院的人,已经很少有来的病人了,甘正明也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他最后又看了一眼林也,说道:“那下个月楚先生再带着林先生过来,我看那时候他愿不愿意和我多说两句,无论如何,他这个状态相信是楚先生想看见的。”
楚寒江点头应了,带林也回家。
甘正明将人送到科室门前,再没有往前走半步,等楚寒江带着林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医院门口,他还没回去。
这时,一个小医生来到甘正明的科室,见到他正站在门口,奇怪,“甘医生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啊。”
小医生很年轻,看起来应该是个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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