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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河微怔，半晌摸了摸她的头：&1dquo;如果你不是先知，师父还带你回家。”

  秦菜仰头对他笑了一下，连连点头。

  但是实际情况，还是比秦菜预料的坏得多。

  秩序的长老叫吕裂石，两鬓隐约已有白，只是一张面孔显得白嫩年轻，看起来似乎只年过四旬的样子。他快步走到厅前，秦菜这才注意到，这厅中如果一个巨大的教室，座位呈阶梯型，她和白河都坐在最前一排。

  上面如同&1dquo;讲台”的地方，安置着一张巨大的白色办公桌。吕裂石走到秦菜面前，仔细端详。秦菜想站起身，白河轻轻制止她：&1dquo;不必。”

  吕裂石目光如电，秦菜有些怵，然也只得硬着头皮任他打量。

  半晌，吕裂石终于开口了：&1dquo;秦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秦菜舌头都有些僵了：&1dquo;好&he11ip;&he11ip;还好。”

  吕裂石略略点头，虽然目光中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倨傲，但神色举止还是十分恭敬：&1dquo;敢问秦小姐，昨晚可有梦见什么？”

  所以人都屏息以待，秦菜有些紧张，双手攥紧衣角：&1dquo;梦见透明的阶梯，很高很长。”

  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昨天夜里她确实梦见了那一条长长的阶梯，更羞人的是，她梦见阶梯尽头，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温柔地抱住她。

  那意境其实还不错，周围是一片蔚蓝的海水，她在一片灰黑色的礁岩上，那个男人轻轻地拥抱她，朝阳在他背后冉冉升起，他们仿佛溺于霞光里。

  只是这样的梦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而听闻这梦的前半段，吕裂石的表情明显变了——他微俯身将秦菜扶起来，向&1dquo;讲台”所在方向行去。半晌停在墙面前，他低声道：&1dquo;去吧秦小姐。”

  秦菜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ˋ△ˊ

  尼玛面对着一堵墙我能到哪去？

  好在吕裂石还有后话：&1dquo;沿着梦中的记忆，进去吧。”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个梦，秦菜却清楚地记得阶梯的走向。她伸出脚，试探着踏到记忆中第一处透明阶梯的所在，而脚下竟然真的如有实物一般。

  秦菜心里微微踏实了些，缓缓踏至第二处。在她身后，白河轻轻地叹了口气。

  即使是在秩序高管阶层，能够随先知和长老进入不羁上层的人也不多。秦菜走了一阵，身边越来越暗，光线一点一点被吞噬，一切只能凭借记忆了。

  她身后有八个人紧紧跟随，每一步都严格遵照她的足印。这几个人的视物似乎完全不受光线影响，只苦了秦菜。

  阶梯只爬了一半，秦菜已然汗湿重衫。这时候她才现原来这栋建筑是个圆形，只是下半部分光，所以看上去如同半月。而上半部分黯淡无光，一眼看上去如同不存在一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眼前终于又明亮起来。秦菜这才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尽头，眼前是一扇青铜大门。上面刻着盘古开天劈地，左眼化日、右眼化月、身化山川湖泊的神话故事。只是时日太久，颜色已经十分陈旧。

  再转头一看身后，秦菜顿时无语——身后跟来八个人，白河着中山装，吕裂石穿长衫，剩余六个衣着各异，穿清装、唐装、西装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有一个穿着兽皮裙儿&he11ip;&he11ip;

  →_→

  妈妈，这是历史精分了吗&he11ip;&he11ip;

  秦菜站在铜门面前，本来是等着吕裂石用钥匙开门的，但吕裂石站在她身后，丝毫没有开门的意思。秦菜等了一阵，只得伸出手去。但一伸手她就惊住了。

  她右手按在门上，还没用力，周围就漾开一道水纹，片刻之后，铜门之上已被锈蚀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水全部变得灵动鲜活，似乎重被赐予生命一般。

  厚重的铜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秦菜看看身后，在白河目光的鼓励下推开铜门，只见铜门之后竟然是一片绿色的糙地，阳光高照，糙地前有一条小河流过，河岸两边开满五颜六色的野花。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河畔乱石中，有一人独坐，白衣白，如同一座玉雕&he11ip;&he11ip;啊不！秦菜走近一看，才现那真的是一座玉雕。足有真人大小，雕工之细腻，连雕像眼中的薄愁都一览无遗。

  秦菜细细抚摸着玉雕，不由啧啧赞叹：&1dquo;这像雕得，跟真人一样。”

  &1dquo;咳。”身后八个人神色都有些古怪，秦菜还不觉得，她一路爬上来，已经累坏了，不由坐倚着玉雕，半个屁股坐在玉雕肩上：&1dquo;接下来做什么，你们说吧。”

  吕裂石连同白河在内的八个人俱都跪下来，语声整齐得像经过千百次训练：&1dquo;拜见尊主，拜见先知。”

  秦菜第一反应是去抚白河，扶完白河之后她才回过神来：&1dquo;尊&he11ip;&he11ip;尊主已经到了？”

  白河目光复杂，却终是缓缓点头。秦菜左右一望，视线里只有那一蹲玉雕。她犹自不解：&1dquo;在哪？”

  她随着白河的目光看过去——落在那蹲正坐危襟的玉雕之上。

  秦菜原地石化：&1dquo;你们所谓的尊者，就是这个玉雕？”

  白河不忍直视，转过头去。吕裂石肯定地回答了她：&1dquo;回先知大人，正是。”

  秦菜缓缓从玉雕身边移开，脑子里乱轰轰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1dquo;所以&he11ip;&he11ip;我要嫁给这尊雕像吗？”

  没有人回答她，因为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秦菜悲喜掺半。

  喜者，她保住了贞操。

  悲者，她保住了一辈子的贞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