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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您怎么自己穿了这双鞋!”
君倩大惊失色,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喊出这句话!
这声音尖利到刺痛耳膜,沈青鸾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皱眉看来。
却见君倩一脸死了爹的悲痛愤懑。
“我穿这双鞋怎么了?”沈青鸾心头不解,“你如今管了家,难道还要管着我穿什么?”
君倩眼睛里泛出星星点点的泪,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这鞋难道不是,不是……”
不是什么?
她却说不出口。
当众质问沈青鸾为什么不把这双鞋子送给自己,未免也太厚颜无耻了。
饶是君倩心中委屈至极,也实在做不出这种事。
可她不说,沈青鸾却恍然大悟,“你以为这双鞋是要送给你的?”
这话看起来可笑到令人不敢置信,可只消略一联想便能将一切都串起来。
她忆起那日君倩自从见了这双鞋之后态度就格外热切殷勤,这些天更是黏在她身边撕都撕不下来。
她险要以为君倩是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
如今看来,倒还是正常得很。
沈青鸾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叫你失望了。”
她连一句过多的解释都没有,甚至并未想着说几句客气话安抚君倩,这是连一丝情面都不肯留了。
君倩又羞又气,一颗心直直往下沉。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伤心沈青鸾没将鞋子留给自己,还是伤心沈青鸾这全然不将自己的心情挂怀在心的态度。
“母亲,当真一点都不关心我了?”
沈青鸾疑惑。
“你不担心我心里难受、不担心我自觉被冷落?”
君倩质问一声比一声强烈,到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为什么你反而一副无所谓,甚至很开心的样子,你真的还是我的母亲吗?”
这话,沈青鸾想笑。
为什么她总是在怀疑别人,从来不反思自己的行为呢?
不过,沈青鸾自觉在镇远侯府的日子不会长久了,也就不想说什么难听话。
只敷衍地点头:“嗯嗯嗯,不过今日家宴,你还是快些准备好,免得老夫人又要生气。”
“你——”
君倩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两人斗气,杜绵绵心里舒爽许多,上前拉着君倩的手:
“倩儿,你如今大了,该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面上对你好,可没有血缘关系,装也只能装一时。”
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沈青鸾意味深长地笑笑:“是啊,若论血缘,自然是自己生下来的更亲。”
杜绵绵脸色一变,下意识正要反驳,就见君倩气冲冲道: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与姨母之间的关系你再怎么挑拨也没用,就算生了弟弟她也是我亲姨母。
日后长大了,我也只认姨母一个做母亲,为她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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