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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1dquo;乍得！”诺尔玛警告他说。

  &1dquo;对不起，亲爱的，你知道，我一讲起故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1dquo;我想你也是。”诺尔玛说。

  &1dquo;曼蒂拿着那本百科全书，翻到葬礼那一页，书上是维多利亚女王的送葬仪式，她的棺材两边有无数的人，有的流着大汗抬着棺椁，有的穿着丧服跟在两边。曼蒂就说：&1squo;说到丧礼仪式，想要有多少人就可以有多少人。书上这么说的！’”

  路易斯问：&1dquo;问题解决了？”

  &1dquo;可不是。最后他们就像书中画的那样，有2o个左右的孩子参加了进来，只是没穿丧服罢了。曼蒂主持了仪式，这孩子还真行。她让孩子们站成一排，给每个人了一支野花，或是蒲公英，或是雏菊。老天，我一直在想，曼蒂从没去竞选国会议员，真是这个国家的一大损失，要是她去竟选的话我肯定她会赢的。”乍得大笑着，摇摇头接着说：&1dquo;不管怎么说，比利打那儿以后就再没做过关于宠物公墓的噩梦。他对狗的死很悲痛，不过悲痛过后，一切就又好了。我想，这也是我们所有的人该做的。”

  路易斯又想起了瑞琪儿白天近乎歇斯底里的作。

  &1dquo;你的艾丽会克服这种恐惧感的。”诺尔玛挪了挪身子，说，&1dquo;路易斯，你一定在想我们这儿的人总是在谈论死亡。乍得和我都在变老，不过我希望我俩都还没到该死的时候——”

  路易斯赶快说：&1dquo;没有，当然没有，别说傻话了。”

  &1dquo;但是跟熟人承认这一点也没什么。看来，现在没人愿意谈论这事或是想这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童电视上不播放这方面的事，人们怕会伤害了孩子们，伤害他们的心灵，人们只是想赶快盖上棺材，这样他们就不必看着尸做告别了。就好像人们想要忘掉死亡似的。”

  &1dquo;而同时在有线电视上人们又能看到各种各样的死亡故事。”乍得清了清嗓子，看着诺尔玛说，&1dquo;这一代一代的有多少奇怪的事让人摸不透啊，你说呢？”

  路易斯说：&1dquo;是啊，我也这么想呢。”

  乍得听起来好像带些歉意地说：&1dquo;噢，我们可是两代人，我和诺尔玛都是离死不远的人了，大战之后我们经历过流感的大流行，看到过很多母亲和孩子同时死去，孩子们死于感染和烧，那时好像医生在挥舞着魔棒让人死似的。当我和诺尔玛还年轻的时候，要是谁得了癌症，那就意味着接到了死亡通知。在2o年代根本没有什么放射治疗！那两次大战，谋杀，自杀&he11ip;&he11ip;”乍得停了一会儿，接着说，&1dquo;我们了解死亡，就像了解朋友和敌人一样。我弟弟派特1912年死于急性阑尾炎，那时塔夫特是总统。我弟弟才14岁，他棒球打得比镇里的任何一个孩子打得都远。那时，人们不需要去大学学习有关死亡的学科。那时它说来就来，有时你正吃饭呢，它也可能出现。有时你他妈的都能感觉到它。”这次诺尔鸡没纠正他的粗话，而是点了点头。

  路易斯站起来，伸了伸腰，说：&1dquo;我得走了，祝你们明天好运。”

  乍得也站了起来，说：&1dquo;是啊，明天你的工作就像旋转木马似地开始了，不是吗？”路易斯看到诺尔玛也试图站起来，就伸手拉了她一把。她面带痛苦地站了起来。

  路易斯问她：&1dquo;今晚不太舒服，是吗？”

  诺尔玛答道：&1dquo;还不大糟。”

  &1dquo;你上床睡觉时用热水敷一敷。”

  诺尔玛说：&1dquo;我会的，我经常这么做。路易斯，别为艾丽担心。她这个秋天会忙着结交朋友，忘了那墓地的。也许有一天他们还会一起爬上山去，拔草、种花和重描描那些墓碑上的字呢。有时孩子们就这么做。艾丽会觉得好些，她会慢慢习惯接受这些的。”

  要是我妻子她就不会这么讲，路易斯心里说。

  乍得说：&1dquo;你明晚要是有空就过来，给我讲讲学校里怎么样。我们打牌计分来比喝酒，我准能喝过你。”

  路易斯说：&1dquo;好，也许我会赢你双倍，你先喝醉了呢。”

  乍得由衷地说：&1dquo;大夫，你赢我不可能。我打牌输给你的那天就是我会让像你这样一个江湖郎中给我治病的那天。”

  乍得和诺尔玛都大笑起来，路易斯在他们的笑声中离开了，穿过公路，回家了。

  瑞琪儿带着儿子已经睡了，她蜷着身子，带着一种防御的姿态躺在自己的那一半床上。路易斯想，妻子的怒火会过去的，他们结婚后也有过争吵和冷战，但这次最严重。他觉得又伤心又气愤又不幸。想和妻子和好，又不知道怎么办。他担心有一天自己不是在读朋友写来的告知朋友离婚的消息，而是别人在读自己写的或登在报纸上的与妻子分手的启事。路易斯悄悄地脱掉衣服，把闹钟上到早上6点，然后冲了个澡，刮了刮胡子，收拾完后上了床，但怎么也睡不着。他一边听着妻子和儿子交替的呼吸声，一边脑子里想着这两天生的事，好像有种东西在谴责他。他仿佛又看到艾丽怒气冲冲地叫着，我不要丘吉死&he11ip;&he11ip;它不是上帝的猫！让上帝带走他自己的猫吧！仿佛也看到瑞琪儿怒气冲冲地说，你作为医生应该知道&he11ip;&he11ip;他仿佛又听到诺尔玛说，就好像人们要忘记死亡似的&he11ip;&he11ip;接着是乍得那极肯定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年代：有时你正吃饭呢，它也可能出现。有时你他妈的都能感觉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