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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蕃人将姑爷告了,这些东西都要赔给他们。”
“什么?大理寺连案子都还没给个交代,就要把你们赶出来了?”
岑开致怎能不气,那几位搬东西的差事没有佩刀,不像大理寺的,倒像是官府的人,根本懒得理会岑开致。
“有位爷昨个就来过一趟,说临安府看了仵作手札,说既没查到毒物,那就不是刑案,就把案子提走了。那爷说他们管不着了,但是猜到官府会来查封,也叫我收拾些体己,是我慢手慢脚的,叫人堵着了。”
钱阿姥说到这,干涩的眼眶一热,却再流不出泪来。
足边摆着几个包袱,都被查验过,除了值钱的半点也带不走。
“咪咪,咪咪。”阿囡一边喝着骨汤,一边仰脸喊。
岑开致瞥了一眼,一树浓绿之中,雪白的波斯猫儿缀在其中,惬意的横在树杈上。
“嘘。”岑开致轻哄阿囡,剥了粽子哄她细细嚼。
“怎么还吃上了?快走,我们要贴封条了。”
三人被赶了出去,阿囡愣愣的看着门上朱写就的封条,她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但似乎又领会了它的涵义。
女子听见孩子的哇哇大哭,大多会心疼怜悯,而男人么,捂起耳朵嫌烦。
阿囡哭走了那些差使,一下子也停不下来,抽抽搭搭,又开始打嗝了。
岑开致摸了把门上的封条,去酒肆里倒要了一块糟鱼,说明日多补一条给店家。
嘴馋的猫儿闻见腥,也顾不得这一脸狡黠的女子到底存了什么坏心思,急急跃过墙头,蹲在她脚边还没吃两口,就被岑开致提了起来,塞进篮子里。
钱阿姥素来小心谨慎,入夜轻易不敢带阿囡出来,阿囡瞧着外头的五光十色,一时眼睛都不晓得往哪落了。
“呦,娘子您来了。”老头见着岑开致,忙吆喝了一声,将一小把碎银子倒在她手里,“您呐,一赔十五,走了运了。”
岑开致知道方才这一局一定精彩,可惜错过。
公孙三娘正在台下灌茶休息,岑开致看着她汗津津的一张脸,别样鲜活。
老头继续道:“还有下半场,您是不是继续押?”
岑开致本想点头,却见公孙三娘好像在对自己轻轻摇头,她一怔,公孙三娘已经别开了脸。
“不了,先走了。”她道,收紧了搂着阿囡的手臂,带着一老一小一猫往家中走去。
钱阿姥本意不想麻烦岑开致,她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更何况添上两个吃白饭的。
“阿姥不是吃白饭的,阿姥腌的咸齑我吃了都难忘,我这食肆也少个帮手,您是能帮得上忙的。”
岑开致一边利落的打理着床铺,一边对束着手,浑身拘束的钱阿姥道。
“至于阿囡么,我明日去西市上把猫卖了,能得不少银子,她小小一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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