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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子绍不明白，&1dquo;坏人，怎么样的一个坏人？”

  同学也说不清楚，&1dquo;这我不知道。好像，以前是黑社会。”

  韩子绍忽然沉默。

  月末考试，敏真照例第一名。可是这次她却不是遥遥领先，韩子绍只比她少了四分。

  他样样满分，只有语文作文错字多，被扣去五分。但是，在美国长大的他能把汉语学得这么好，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他几分殷切几分拘束地在敏真身边坐下，说：&1dquo;你为什么那么聪明，回家后一定很用功吧？”

  敏真只是看着他。

  小男孩第一次凑那么近看这张jīng致的面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使他只是个小小的孩子，也知道欣赏喜爱美丽的事物。

  六月，敏真满九岁。顾元卓取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敏真。

  那盒子狭长，一看就知道装的手表。江雨生笑：&1dquo;怎么又是米老鼠？你也没问敏敏是否喜欢这只耗子。”

  但是敏真立刻就把手表戴在腕上，嘴角有微笑。

  顾元卓在那刹那怔了一下，随后不得不承认，这个早熟的孩子此刻已经有了一点少女的风范。

  不知道江雨生留意到没有，敏真的笑容像足了他。低垂着眼帘，含蓄优雅，嘴角有浅浅酒窝。那被睫毛遮住的双眼里似乎藏着什么故事。

  当年的他就是急切地想读懂那故事，才陷了进去。不知道多年后，有哪个少年也会因为这份好奇，醉在敏真的笑颜里。

  顾元卓对江雨生说：&1dquo;看着看着，本来是臂弯里的娃娃，一下子就长大了。”

  江雨生正埋头写论文，听到这话，抬头笑，说：&1dquo;看着看着，本来是健步如飞的年轻人，一下子就老了。”

  顾元卓整个人横在沙里，撑着下巴，侧头看爱人伏案忙碌着。

  他说：&1dquo;我恐怕要去一趟香港，有工程出了问题。”

  江雨生同他到底结伴多年，已经过了那种分开一秒都会难受死的时期。他只是哦了一声，问：&1dquo;去多久？”

  &1dquo;要看qíng况，这次问题有点大。”

  &1dquo;香港现在应该已经很热了，记得多喝水。”

  &1dquo;要我带点什么？”

  江雨生抬头扫了他一眼，笑：&1dquo;要要，记得带根红头绳，给敏敏系起来。”

  顾元卓忍不住伸手拧拧他的脸。

  江雨生笑嗔：&1dquo;别把我当敏真一样。她是小孩子，不能反抗，所以只得由着你捏脸。我是成人，你要表示亲热，可以拥抱我。”

  顾元卓一笑，忽然抓住江雨生的手猛地往自己怀里一带。江雨生顺势倒进他怀里。

  两人在书房沙里拥抱接吻，几尽缠绵，浑然忘记身外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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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et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杜鹃花开了，而假期也很快就结束了。

  开学第一天，老师领了一个同学进教室。

  老师说：&1dquo;这是韩子绍，从美国来的。以后大家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那个叫韩子绍的小小少年非常俊秀，嘴角一直挂着亲切的微笑。8、9岁大的孩子已经有了异xing意识，班上的女孩子开始jiao头接耳。

  一下课，便把他团团围住。

  &1dquo;你从美国回来，你有英文名字吗？”

  &1dquo;你中文说得这么好，是谁教的？”

  &1dquo;你的书包文具都是一套的，江敏真的书包文具也是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