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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朱会长喊了一个叫小刘的人进来,对他二人说:“您二位具体要找个什么人,只管和小刘说。那人只要在我们堰城坐过出租车,我保证1o分钟之内就把他揪出来。”
朱会长一点也没吹牛。他们找人的办法很简单,也很有效率。
小刘按照李竹道的要求,口述了一段语音,也就是问近几天有哪位师傅接过一名戴帽子和口罩的3o多岁的男性乘客,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时间是每天早上7点2o左右,在建设路口上车,目的地是在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附近,用的现金支付。最后,小刘还特意加了一句,要是没接过的就不用回复,人太多,听不过来。
然后群到了6个微信群。
很快,有3名师傅分别在不同的群里回复了语音消息。前两名师傅说他们接的那人啥都对的上,就是目的地对不上,那人要去的是中心汽车站,估计是去赶车。第三名师傅说他在三四天前接过这么个人,目的地在祭旗坡的法苑小区,离那家农业银行直线距离不过5oo米。
李竹道很快和这几名出租车师傅取得联系,问了几句话,然后草草和朱会长打了声招呼,就夺门而去。
二人才上路没多久,小王和老刘一前一后很有默契的打了电话来汇报工作。
小王的36个电话打完了,除了少部分人把他当成骗子,其他人所说的和张德彪基本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通话次数的不同。小王向李竹道汇报的内容大致就是张德彪说的那些。至于嫌疑人x,也暂时未现有疑似人员。
老刘说暂时没什么现,顺便提了一句,说有个姓罗的摩的师傅反映,接过一个疑似李海东的人,但目的地却是中心汽车站,还说他们接过戴口罩和帽子的女性乘客比较多。
李竹道一言不的闷头开车,过了一会儿,却忽然要小吴打电话通知小王和老刘,要他们立即去中心汽车站进站口旁的和谐小区。
小吴一头雾水。
“从建设路口到中心汽车站要经过农业银行祭旗坡分行。李海东的窝点要是在中心汽车站,那么他每天返回白土文小区期间,中途去银行存款,也可以顺便将各类假证放在公交站的垃圾桶里。”李竹道说,“老刘口里那名姓罗的师傅,还有另两名出租车司机说的那人,也有可能就是李海东。而中心汽车站进站口旁边仅有一个和谐小区,李海东要是把窝点设在这里,他每回去和谐小区,别人都会误以为他要去赶车。”
“那我们还去不去法苑小区?”小吴问。
法苑小区的嫌疑暂时无法排除。
“去!”
李竹道和小吴在法苑小区一打听,听说这么个整天戴口罩和帽子出门的人,今天还活蹦乱跳的刚回家,他们就知道找错了,结果被他们问话的居民却一脸神秘的说:“警察同志,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一个大男人整天戴口罩和帽子出门,肯定没干好事,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一下他。”
李竹道和小吴一听,心想那人万一真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碰上了不管也不行。
于是,问到那人的住址,就直接敲门而入。
那人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全程看也不看小吴,对小吴的问话也爱搭不理,只目光盈盈的盯着李竹道看,看得李竹道一身毛。
小吴问他为什么一天到晚戴着口罩和帽子出门时,那人才十分不情愿的摘下口罩,对着小吴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
转头却朝李竹道抛了个媚眼,指着自己的下巴说:“小哥哥,我最近做了下巴,还有一丢丢小疤,你说出门能不戴口罩嘛?”
李竹道看到他喉咙上的喉结,打了个寒颤,起身就要走。
那人却挽着李竹道的胳膊,娇滴滴的说:“再坐坐嘛。”
小吴忍无可忍,骂了一句:“死人妖!”
那人早就看小吴不顺眼了,回骂了一句:“臭娘们!”
骂完之后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兰花指,推了小吴一把,结果手刚接触到小吴的身体,就被小吴一把抓住来了个过肩摔。
“她打我……小哥哥,你要为我作证,这臭娘们打我。”那人躺在地板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
“我瞎,什么都看不到。”李竹道窜了出去,留下这么句话。
和谐小区是个安置小区,里面的住宅楼楼层不高,都是楼梯房。
小刘和老王两个组四个人通过逐户走访,问小区住户有没有见过一个经常戴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在这里出现,很快他们就将目标锁定在一栋五层高的独栋楼房上。
这是安置小区的17号楼。楼房的一楼是车库,也可作为门店,二到五楼是住宅楼。楼房大门是老式铁门,门后就是楼梯。这时,已经到了夜里7:3o,铁门外红绿相间的警。灯不停地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将周围的警戒线照得更加显眼。
李竹道拨开警戒线外密集围观的人群,向执勤人员亮了一下证件,然后和小吴直接上了五楼。
李竹道一进门,随着他目光的移动,老刘就开始在旁边介绍:“这一屋子,假银行流水6o多套,空白的假产权证、假结。婚证、假户口簿等3ooo余本,以及全国多个省市公安、民政、交通等行政机关的假公章2ooo余枚。还有光刻机、电脑……”
李竹道对这些不感兴趣,说:“这些在事后都移交给属地公安。部门,制假的案子我们现在没空管。说说其他的。”
“房子的主人名叫王芳,女性,52岁。房子为她单独所有。一楼到四楼什么都没有,暂时也没现有人居住的痕迹,至于会不会有指纹之类,技术组的同志还在作地毯式的搜查,你刚才上楼应该都见到了。整个小区,居然没人知道王芳的电话号码,也都说得有大半年没见过她人了。”
“失踪?有没有家属报案?”李竹道问。
老刘摇头,说:“根据目前附近居民的反馈,王芳早年离过婚,之后一直未婚,带着一对双胞胎儿子。后来两个儿子都在外地读书工作、成家立业,很少回来。六七个月以前,有人看见王芳急匆匆的出门,和她打招呼问她去哪里,她只说有急事,也没说去哪里,之后就再也没见她出现过。李海东是在一个月之前才开始在这栋楼进出,基本不和邻居们有交流,这一点符合他的特征。也有人问李海东是不是租了王芳的房子,他承认是,但是不知道真假。”
“李队,有重大现。”小王忽然从门外窜进来,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上亮着李海东的照片,说:“这一个月以来,附近的居民从来只见进出这栋房子的人戴帽子和口罩,问话时,有居民问这人到底长什么样,他们以后万一碰见也好多个心眼。我拿了李海东的照片,本来想告诉他们,这人你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结果,他们看了之后说这人有点面熟,想了半天才说这人和王安王康两兄弟很像。就是王芳的那对双胞胎儿子。这两兄弟打从初中开始就在外地寄读,邻居们都很多年没见过他俩了,所以也不敢确定。”
这时,信息分析组打了个电话给彭杰。
彭杰刚才是和小王一起进来的。他挂了电话后,说:“李海东之前要‘买家’转账的那个银行账户,户主就是王芳。”
李竹道一声不响的走到阳台上,开始抽烟。
大家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扰他。
十几分钟后,李竹道走回客厅,说:“有一点,我们必须重新认定。就是死者和嫌犯之间的关系。根据我们之前掌握的线索,死者和嫌犯并没有过婚姻登记,但是根据13o4号房的邻居们反馈,他们时常生口角,还有李海东在微信群里的自曝,所以我们也潜意识认为他们之间可能就是情侣关系。但是,尸检报告证实死者是5o到6o岁之间。当时大家说嫌犯可能存在恋。母情结,甚至在软饭硬吃,这些都有可能。但还有一种可能,我们偏偏就忽视了。那就是死者和嫌犯之间,是不是有可能存在母子关系?”
“王芳的年龄为52岁,符合尸检鉴定结果。王芳急匆匆的出门,至今没再出现过,她到底是死是活?李海东用了王芳名下的银行账户,还有他本人像极了王氏兄弟,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死者有没有可能就是王芳,李海东是不是就是王氏兄弟之一?”
大家都被李竹道的这个假设惊呆了,却又无法反驳。
“我们之前只顾着给死者做尸检,将她的dna在失踪人口dna数据库中进行匹配,完全忽略了将其与嫌犯的dna进行匹配。”
“一个寡居多年的女人,靠什么维持生计?靠什么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这个窝点到底属于李海东,还属于王芳?李海东如果就是王安王康两兄弟之一,那么他继承王芳的这一制假窝点,是不是也完全说得过去?老刘和欧阳说,建设路口一带的摩的师傅接过戴口罩和帽子的女性乘客比较多,还是同一人。这人是不是有可能就是王芳?她多年以来靠着这门‘手艺’维持生计,甚至‘家致富’,养成藏头匿尾的出行习惯,完全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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