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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对不起。

  郁温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会有无数家庭因为她爸爸而破裂，可她真的没有办法怪罪她的爸爸。

  那是，她的爸爸啊。

  如果全世界都会怪他，那就允许她偷偷地，偷偷地不怪他吧。

  回到房间，周芊在浴室洗衣服，旅馆条件差，卫生间也小，水池更放不下几件衣服，周芊从旁边小市买了个塑料盆，拿酒店的肥皂洗衣服。

  这些活，以前周芊偶尔也会干。

  可现在干，郁温看都不敢看一眼。

  她走过去，蹲下身，去拿盆里的衣服。

  这一摸，郁温才现，水冰凉。

  旅馆条件太差了，连热水都没有。

  郁温眼眶酸胀，指尖几乎要被冻麻了。

  周芊打她的手，“不用，别添乱。”

  郁温低着头，倔强地不肯走，手也泡在水盆里。

  最后还是母女俩人一起洗完了衣服。

  旅馆里面没有阳台，外面下着雨，不方便晾晒衣服，郁温就把衣服简单撑在房间里，她坐在床上，周芊在卫生间打电话，偶尔传来“租房”的字眼。

  是要租房。

  可是周芊认识的那些人，哪里有什么她们现在能租得起的房子。

  郁温想着，想起刚刚那通电话，她顿了顿，再次拿出手机，没有打电话，而是短信。

  -你们那一片，现在有房子出租吗？

  很快，郁温收到回复。

  -有。

  郁温抿了抿唇，又过去一条。

  -嗯，明天我过去看看。

  但是步西岸回：好，来之前打电话。

  本来，郁温没打算找步西岸，也没打算麻烦他，以前她总是有无限底气接近他靠近他，甚至纠缠他。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可是步西岸并没有过多地询问她，打探她，他只是表了态，表一个，他会陪她一起的态度。

  郁温没忍住，抬手摁了摁眼皮，好一会儿才给步西岸回一个：嗯。

  天气降温，被子潮湿，晚上睡觉郁温一直觉得冷，身子蜷缩起来，又觉得热，她在冰火两重天挣扎着醒来，一睁眼扭头看到周芊红通的脸，才意识到梦里的“火”是哪来的。

  周芊烧了。

  快一周了，周芊和郁温一直相互扶持着。她们谁都不愿意在彼此面前掉眼泪，也不愿意透露一分一毫的脆弱，就是怕打破这沉默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