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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然低声说：&1dquo;虽然都是自然摄影，却觉得格外生动，主题脱俗。”

  我说：&1dquo;该摄影作者现在为国家地理杂志工作。”

  &1dquo;这么了解？你朋友？”

  说着，曹netg洋溢地喊我名字：&1dquo;木莲，你果真来了！”

  我看他，胖了些，老成了许多。摄影记者是份很辛苦的工作，野外的风沙早把他脸上的儒雅打磨成了粗犷。我笑，&1dquo;老徐，几年不见，你现在是风光了。”

  徐和平过来和我们握手，&1dquo;没想到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朋友带来了！”

  我对泰然说：&1dquo;这是我大学时的学长。”

  徐和平问他：&1dquo;喜欢摄影？”

  &1dquo;不了解，但喜欢你的作品。平面的照片却透露出立体的信息。”

  老徐登时两眼放光，像现一块瑰宝。

  徐和平招呼一个年轻妇人过来，向我介绍：&1dquo;这是内人，你们没见过吧？”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少妇，在心里微微叹气。他并没有和大学时代的那个女同学结婚。当初爱得那么火热的，也没有结局。是因为误会，还是因为感qíng支？谁都说不清吧。

  我不认识徐太太，她却似乎听说过我，问：&1dquo;你就是那个勤快的小学妹？”

  我在他眼里终究不过是个勤快的学妹罢了。

  我呵呵笑，&1dquo;不小了，老大了。”

  老徐说：&1dquo;我和她都是学编导，不过出来后都没gan本行。当初在学校，是她每个星期来给我洗一次衣服。功课忙时，也是她为我打饭。啊，阑尾炎开刀住院，请假伺候我也是她。”

  &1dquo;奴役学妹，你还好意思说。”徐太太嗔道。

  我淡淡笑了笑。老徐还是个马大哈，什么事藏不住，想着什么说什么。不过没心的人也有没心的好，自然不必伤心。

  徐太太还挺着肚子呢。我问：&1dquo;什么时候生？”

  &1dquo;四月。”一脸幸福地笑。

  老徐扶太太去休息，回头对我说：&1dquo;木莲，难得又联络上你，有空记得来舍下吃顿便饭。”

  那一刻，泰然忽然把手轻放我肩上，代我回答：&1dquo;一定的！”

  第19章

  我忽然想就这么顺着他的手靠过去，把沉沉的头颅靠在他的肩上。除父亲外，我从来没有试过去依靠一个男人，全身心地依靠，把一切都jiao付给他，随他带我到那里去。

  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

  是泰然。是泰然拥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说：&1dquo;这里好冷，我们去吃火锅？”

  那天我们都吃得一身汗才回到饭店。我喝了点酒，走到房门口的时候酒劲正涌上来，整个人晕乎乎的，脚下一个踉跄，泰然忙不迭搂住我。

  我不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长叹：&1dquo;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他那样离开我。对你再好都没用的。”

  泰然笑了：&1dquo;原来你在怕这个？”

  我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进了房间。&1dquo;谁愿意做杨白劳？投资没有回报，生意谁做？”

  &1dquo;不是都说女人傻吗？怎么谈个恋爱都要把利害算尽？”

  我瞪他，&1dquo;谁和你讨论爱qíng了？没事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明天还要拍戏！”

  他嬉皮笑脸往外走，回头说：&1dquo;木莲，你做人太不耿直了！”

  金鼎奖颁奖典礼那天，泰然穿着张曼君早早为他选的西装，意气风地出现在现场。张曼君则是一身火红长裙，风姿妖娆，与他手挽着手。这两人看着，倒有几分像是富婆和她包养的小白脸。

  我与副导演一行人乘坐另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到达。下车的时候，那两人已经走过红地毯，站定，记者围着一圈拍照。后面的影迷在扯着嗓子尖叫：&1dquo;泰然！泰然！看这里！”

  其间，有熟识的女明星过来打招呼，大大方方地在泰然脸上落吻。他立刻回以迷人微笑，姿势态度已然娴熟老练。

  副导演在我耳边说：&1dquo;看，做男演员就是这点好，总有美人投怀送抱。”

  我赔笑。

  我那天穿着杏色的套装，站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并不显眼。和一gan普通嘉宾入场的时候，我回头想张望一眼泰然。可惜身后已经是人海茫茫，闪亮的灯光和喧杂的人声险些让我迷失了方向。

  头顶的夜空中，烟花绚烂，像是天上的星星落了一地。

  衣香鬓影，掌声欢呼此起彼伏。这是哪位秀摘走桂冠，又是哪员老将重登奖台？

  颁奖嘉宾兴高采烈：&1dquo;接下来颁布最佳导演奖。啊，这个人我认识呢！”停了片刻，高声道：&1dquo;恭喜，张曼君！”

  《踏歌行》那气势磅礴的音乐声中，张曼君提着裙摆款款走上领奖台，真是风华绝代，摇曳生姿。上千瓦的灯光打下，她胸前的钻石项链折she出璀璨的光芒。

  身旁的人不住议论。

  &1dquo;今年又是张曼君啊。她net风得意好几年了。”

  &1dquo;她现在正在拍的这部文艺爱qíng片，据说冲着就是法国影展。”

  &1dquo;漂亮的女演员吃香，漂亮的女导演也吃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