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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她找到的房子離Z大只有幾分鐘路程，還是可以天天見到的。

宋錦心情好了，一口咬下她餵過來的餃子，吞咽下肚後，又問唐蕊她父親的事。

兩人在一起後，唐蕊就把自己的家庭情況，事無巨細的都告訴宋錦了。

「需不需要我介紹律師給你？」

宋錦問她。

兩人身份差距大，宋錦不想讓她產生被施捨的感覺，所以每件事都先徵詢唐蕊自己的意見。

唐蕊搖頭：「我可以的，如果實在不行，我會說的。」

她不想事事依賴宋錦，她想成為跟宋錦一樣厲害的存在，但她也不會勉強自己，免得給宋錦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好。」

宋錦沒強迫她。

——

王桂雲大半輩子都沒離開過小鎮，一想到馬上就要小鎮，去往江城那種只有在電視上才見過的大城市，心臟都快因為過度的激動跳出胸膛。

她沒跟其他人說，也沒收拾多少行李，只用唐蕊以前用過的書包，把一些身份資料用報紙包裹好，就悄悄離開了這個已經生活幾十年的小鎮子。

眼下正午剛過，小鎮的人們都在家休息著，去往小鎮唯一的一個車站的路上，只碰到了兩三個熟人。

對方問她做什麼，她就說給唐蕊郵點東西。

這是唐蕊交代她的，讓她不要跟人說自己要去江城，免得惹人嫉妒，或者被好事之人告訴給唐國偉。

小鎮只有一個小站台，每天四五趟車次，還是很老舊的那種鄉村客運車。

王桂雲以前沒坐過，但她以前很喜歡看車子開往縣城的畫面，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隨著那一趟趟車次，去往了世界各地。

每當這時候，王桂雲就覺得自己是自由的，像天上的雲，無拘無束。

但，王桂雲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也坐上了開往縣城的客運車。

上車，依舊是按照唐蕊的叮囑，雖然不舍，但還是掏了五百塊給司機，撒謊說有個親戚快死了，她得馬上趕去縣城醫院。

看見錢，司機沒有耽擱，即便車上只有王桂雲這一個乘客，但還是發車了。

老舊的客運車發出吭哧吭哧的啟動聲，聽著這種聲音，王桂雲感覺很好聽。

激動的抓著背包帶子，看著車子慢慢上路，看著熟悉的風景慢慢倒退，她的靈魂在這一刻，真的變成了一朵雲，一朵不被拘束的雲。

王桂雲忍不住用手撫在胸膛的位置，心臟在噗通噗通狂跳，望著開始飛即逝的兩旁房屋，她的臉頰都因為激動，泛著通紅的顏色：

「離開了，終於離開了！」

顫抖的聲音里，帶著掩藏不住的興奮。

曾經以為一輩子都離不開的地方，現在終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