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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她的儿子当真是被冤枉的?他知道凶手另有其人?
“你,”她微颤着抬起手,指着周笙道:“你知道绪儿受人冤枉,那,那你可知真正的凶手是谁?”
周笙勾起唇角,哼笑一声,“我自然晓得,可这又如何?我难道要为了可笑的兄弟情而去救我仇人的儿子?”
王娘子恍若明白了什么,双眸瞪大如铜铃,血丝密布下呈现一种病态的红,瞧上去十分可怖。
“你,你早便晓得真凶是谁对不对?不,你不仅早就知道了真凶,你还在后面帮着真凶诬陷我儿是不是?”
周笙目光微沉,却只抬头朝她淡淡地笑了笑,拂袖出了屋子。
身后王娘子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你回来!是不是你,是你帮着真凶害了绪儿,对不对,你说清楚……”随后便是一阵咳喘,以及女使焦急的声音。
周笙恍若未闻,踩着稳步走向千澜两人所在的天井。
无论是他该做的或是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对得起相依为命的哥哥,更对得起真心待他的王绪,若说真有对不住的人,怕就只是田月娘了罢。
那一位会扶着门框朝他浅笑的姑娘……
他走到千澜身前,“带我回县衙,我会把我所知道的皆数告诉你们。”
他低着头对千澜说,语气淡淡地,却漾着一阵轻松。
……
沈寂正在审问王九,刚有书吏带着周忠的笔录进来,说了周忠出钱买画的事。
这里书吏前脚刚走,立即又有衙役进来说曾有才带着周笙回来了。
他点点头,抬手屏退了两边,下一瞬却勾起唇角,望向王九道:“或许你所知道的,别人会知道的更清楚,你不妨听听我说的,看与真相有几分相符?”
“你在未进王家之前,是在安徽一个武馆习武,后来南边闹了洪荒,你无奈只能离开,辗转来了湖广,继而入了王家为奴。我说的对么?”
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前,王九尚揣着手静静地坐着,穿着一身蜀锦袍子,略有几分意气风的模样。
一双溜黑的眼眸很是深邃,隔着衣袍都可见他习武练成的健壮身材。
等沈寂说完,便见他渐渐焦虑起来,高挺的胸膛瞬间垮了下去,双手也从腹部移到了高椅扶手上,瞧上去有些紧张。
这一切沈寂都看在眼里,目光微动,沈寂就道:“你之前是在武馆学武,所以你自认并不是寻常奴仆,你身上有股傲气,见不得别人作践你。”
“好在你的主子王绪待你不错,在王家的前几年倒也相安无事。可挨不住王家有王娘子这么位主母,她最看重门第,对待史云正那样的寒门士子尚且如此,何况是你?”
他每说出一句话来,王九便脸色黑上一分,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了说道:“这些事情大人您随便一问就知,又有何意义?”
沈寂拿过一旁的茶盏,轻抿了一小口,放下茶盏朝他笑,“你别急,且听我慢慢说完,田月娘的这个案子与这些事有无关联,你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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