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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节 画皮鬼（第9页）

又是一声哀嚎，江稚鱼哭喊着叫人。

我捂着她的嘴，凑近她耳垂，声音轻如鬼魅，「人？哪里有什么人？早就被你害死了，还记得八年前被你推进池塘的小巧吗？她就在那里看着你呢！」

我掐着她的下巴，强制她转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还有被你用竹棍打死的春桃，也在那里看着你，被火烧死的丫丫、被扎破眼球的紫书、被打断双腿的施兰，她们都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疯疯癫癫，自寻死路，她们在地狱等你啊！」

我揪着她的头，迫使她抬起头来，「看到了吗？你也在其中。」

我手指微微用力，她便把头转向了我，「你会死，死在我索命的路上！」

江稚鱼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疯狂的挣扎起来。

但她那点力气在我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你在江家只手遮天，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现在，你已经成了弃子，我就废掉你的手，看你还怎么遮天！」

我拿起一旁的水果刀，猛地朝她的手刺去。

江稚鱼双目圆睁，眼泪糊了满脸，她在说对不起。

晚了！

水果刀擦着她的手指插进桌面，江稚鱼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我哪里敢杀她，只不过吓吓她而已，这些日子的孤立无援让她的心弦绷得死紧，今个这么一吓，恐怕会彻底疯了！

出乎意料的是，我把江稚鱼疯了的事告诉江母时，她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催促我赶快取得许君初信任，尽早接手家业。

因为，许君初又病了，这次是中毒！

1o

内堂。

我把江母的嘱咐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照她说的做。」

我心下一惊，「可是……」

「你现在要做的，是从那个妓子手上拿到君初的解药！当初答应你，就是为了赶走那个女人，做好你份内的事！」

我抿了抿唇，低声称是。

我现画皮鬼的存在那天，我便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当时勒令我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直到许君初病重时，她才找到我，说可以给我一个改头换面的机会。

只要我能取代画皮鬼的位置，许家，就是我的报酬！

所以，我以一个愤世嫉俗的弱者接近画皮鬼，哄骗她身上的所有价值！

至于她想要的，不过是自由而已！

她就是许君初倾心的那个青楼女子，当年那把火没烧死她，她早就被老夫人救了出来。

老夫人知道许君初的性子，软弱心重。

纵然她不让许君初如愿，许君初也只会让画皮鬼再等等他，可是，他钻起牛角尖来太过伤身。

老夫人做了最后的让步，她同意他们在一起，却不能让画皮鬼露面！

那场大火烧伤了画皮鬼的脸，老夫人相信，面对这样一张脸，用不了多久，许君初就会厌恶她！

许家四代经商，生意盘根错节，累积起了高的地位名望，她绝不允许有人玷污！

「我倒是小瞧了那个女人，居然敢给君初下药！这次，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因为，这次有我来代替画皮鬼了！

「月牙儿，只要做完最后这件事，许家，就是你跟君初的了。」

我舔了舔嘴唇，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夫人，我绝不会让许君初有事！」

11

我披着夜色，再次去了北苑。

路上，我还遇到了江稚鱼。

她披头散，形容枯槁，深秋的天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中衣。

「别来找我！你们不是我害死的！不是！」

她抱着头，声音里的惊慌听得人心头凉，下一秒，她又笑了起来。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你们敢反抗吗？你们不过是我捡来的垃圾，有什么资格叫疼？我是江家嫡女，无论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娘说了，你们这些下等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段日子，她一直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