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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赵霁兴高采烈的背影,千澜无奈一笑,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行去正房左边的耳房找廖氏,她正在刺绣,绣面是一副秋日田间图,已经绣好了远处的荒山和灿黄的稻子。
她不由觉得惊艳,这样的一副绣品要是放在现代,只怕要成为名作传世了。
和廖氏屈膝福身,说要出门去,廖氏才停下手中活计点头道:“在外要注意安全。”
千澜应是,“女儿知道的。”
……
白马山在珑汇北面靠东,毗邻大东山,两座山都是有名的佛寺山,每逢初一十五就有许多人上山礼佛,哪怕是在现代,也依然有很多人浇灭不了对佛教的热情。
千澜和思娘两姐妹坐在马车里,廖瑜则带着赵霁在车头赶马,因为今日要上山,所以廖瑜特地选了一辆二乘的马车。
马蹄踢踏伴着车轮声在山路上疾驰,两匹马儿跟许久没曾获得自由似的,一路迈开腿狂奔,虽然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白马寺,但千澜却被颠地晕了车。
等到下车,千澜已迫不及待地跑去路旁呕吐,险些把胆汁都吐出来,脸色白的像张纸。
廖瑜眉头一簇,指着两匹马纳闷,“怎么家里的马都这么暴躁,马绳抓都抓不住,只管撒丫子跑了。”
思娘理了理自己身上穿着的水青色挑丝裙子,走到千澜身边来,满目担忧,“澜姐儿无碍吧?”
说无碍显然是假的。
千澜吐完,总算觉得腹中好受了些,靠在一棵菩提树下说道:“思姐姐放心,我很好,稍后睡一会儿就行了,没事。”
念娘拿着马车上的竹壶走过来,眉头皱地好像是她自己不舒服,“澜姐姐喝口水,虽是冷的,也清清嘴,到了寺中再为姐姐请热香茶来吃。”
千澜接过,轻轻点了点头。
思娘也懂些医理,知道她这就是因马车颠簸引起的头晕,眼下好好休息比什么药都要来的有用。
她看向廖瑜,“哥哥,不知可否向静安师父借间禅房,让澜姐儿好生休息。”
静安是白马寺的方丈,是一位已年入花甲的高僧。
廖瑜拉着马绳将马给栓好,向她们三人走过来:“待会儿我去问问静安师父,应有禅房可供歇息的。”
思娘扶着千澜先入了寺,廖瑜转身却看赵霁正站在寺门前的空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翻涌而起的云海。
远处山头隐匿在白茫茫的云海间若隐若现,一眼望去飘渺的就如同人间仙境。
赵霁好一阵惊讶,竟有想要学画,将这盛景记录在纸上永远封存的冲动。难怪总有人弃富贵权势于不顾,甘愿寄情于山水。
清晨起来携杯茶水赏景折花,岂不比入朝为官或满身铜臭快哉?
“霁哥儿,要去佛堂了。”
念娘在后面叫他。
他才忍住依依不舍地跟随着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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