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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凌林其实一点没变，只不过把她的狠厉掩盖得比以前深了。要说她怎么伤害了她，其实也未必。因为谢楠当时处于全然麻木的状态，那些锋利如刀的话一下下从她耳边刮过，她全无反应。最能伤害她的那个人已经和她告别了，十分温柔，可是不留任何余地。

  &1dquo;我们以后，再不要联系了。”

  &1dquo;嗯。”

  &1dquo;忘了我。”

  &1dquo;放心，我会的。”

  &1dquo;答应我，你要好好生活，过得比我好。”

  &1dquo;去死吧，项阳，别对我做出这么一副深qíng的样子，我希望你过得不好，不好。”

  她的反应是毫不温柔的，带着愤怒和绝望。她那会没学会微笑着告别，留一个美丽的背影给别人看。也许她这辈子也学不会做那样的姿态了。

  一只带点薄茧的手轻轻抚到她脸上，她睁开眼睛，于穆成正站在浴缸前关切地看着她：&1dquo;这顿饭吃得很难受吗？”

  &1dquo;那倒不是，”她侧头把脸贴着他的手，&1dquo;就是累了，希望我的表现没让你家里人失望。”

  于穆成在浴缸边缘坐下：&1dquo;怎么会紧张成这样，怪我没早点跟你说，其实他们都挺好相处的。”

  &1dquo;你说了我也一样紧张呀，我就是怕见生人，从小就这样。以前我妈叫我下楼去小卖部买包盐我都要扭上半天。”

  于穆成笑：&1dquo;原来你从小就是个别扭的孩子。”

  &1dquo;嗯，从小别扭。学钢琴时第一次上台演出，我哆哆嗦嗦地被老师推上去了，只鞠了个躬，抬头看底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吓得就跑了下来再不敢上去了。”

  &1dquo;后来怎么收场？”

  &1dquo;老师逮到了我，批评、利诱全用上了，我软硬不吃。”记起这段往事，谢楠对着天花板笑了，&1dquo;结果只好取消我的节目。”

  &1dquo;以后都没上台演出吗？”

  &1dquo;哪呀，回家挨了我妈一顿揍，老实了，跟老师写了检讨，下回演出，乖乖上了场，一点别扭不敢犯了。有了第一次，以后再上台，只当下面是一堆大白菜，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了。”

  &1dquo;你妈对你很严格吗？”

  &1dquo;严着呢，我爸宠我，哈哈，我妈要打我他就会护着我。”

  &1dquo;原来你的别扭得用一通揍来治呀。”于穆成做若有所思状，谢楠斜睨他一眼，他忍不住大笑，伸手试一下水：&1dquo;都凉了，赶紧起来。”

  &1dquo;把你的睡衣借给我吧，我忘拿衣服上来了。”

  &1dquo;不借，看你以后还要不要天天跟逃难似的把衣服背上背下。”

  谢楠咬着嘴唇不理他。

  于穆成扯过一条大浴巾，示意她站起来。谢楠不动，只歪着头看着他，他坏笑，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一带，她身不由己站了起来，被他用浴巾裹住。她恼火地一挣，直接投进他怀里，湿淋淋的身体将他的衬衫全弄湿了，于穆成丢掉浴巾直接抱起她：&1dquo;这可是你招的我，不能怪我。”

  她不语，紧紧搂住他，带着点说不出的绝望，记起自己跟唐凌林说的那句话：你觉得一个女人是愿意活在一个她爱的男人身边还是愿意待在一个遥不可及的男人心里。眼前这个身体这个怀抱如此真实，她不愿再想其他了。

  第4o章

  刘敬群和许曼给于穆成打来电话，约他周末去周边一个小镇踏青看桃花。于穆成仍然很忙，但他想也应该推掉事qíng放松一下了，于是答应下来。他晚上跟谢楠说时，谢楠有点心不在焉。

  她才出差对帐回来，顺便回了一趟家，妈妈自然又关切地问她和男朋友有没进展，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1dquo;你马上快满29岁了楠楠，按我们的算法就是3o了，真的不可以再拖了。”

  面对妈妈，谢楠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底气，只能含糊地点头：&1dquo;知道，知道。”

  最近于穆成忙得团团转，他们说话的时间都很少，只维持着一个同居的状态，连恋爱都没空在&1dquo;谈”，如何谈得上进展。开车走在回来的高公路上，打开一点车窗，风已经是chuī面不寒了，可是谢楠并无轻松之感。

  回到家后，于穆成照例晚归。谢楠随便吃了点东西，开了电视，qiang打起jīng神拿出记本盘点着代帐公司的帐目，张和戴维凡的公司最近业务展得很不错，谢楠觉得应该建议他请一个专职会计了。

  于穆成回家时，她已经有些睡意朦胧了。

  &1dquo;又怎么了？难道不觉得在家里待着挺闷的吗？而且最近我都没空陪你，你的睡眠好象也不大好，最好出去呼吸一下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