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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常晴不同,她没有接受过传统或者非传统的概念,对她来说,怎么打顺手就怎么打,如果这么回球不顺手,那就练到顺手为止。
和她对打的是机器,每天她可以接上万个球,这上万个球能让她疯狂地练习自己的反手。一开始练习的是反手接球,后面直接把反手进攻变成了习惯。
和队里其他成员比起来,她的年龄小,手脚也就短点。腿不够长,跑动就不够,手不够长,能控制的距离就不够远。
所以,常晴的站立距离非常靠近球台。
当然,大部分的女乒队员都是近台类型,打球讲究巧和稳,变,而常晴还多了两个特色快和狠。
骆景被她扣杀一个球后,瞠目结舌,“你打球,有点像男生。”
但她又和他们不同,男生喜欢中远台,球线拉的很长,再快的球,到了中远台都容易被拉回来,还容易放出高球、远球。
常晴的球,快,准,狠,变化多,变线快,力度也大,而且她进步的度,也让同组的另外两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的失误球都给了球机,并且一直在不断地进步和弥补自己的缺点,留给骆景的失误球越来越少,但骆景的防守也被常晴打的越来越完善,两人都没遇到过对方这样的打法。
常晴是对手太少,骆景是没遇到这样风格的对手。
但不可否认的是,两人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之间,以一种恐怖的度挟裹着对方飞进步,而因为对照组都是彼此,他们本身没有任何感觉。
每天只知道琢磨该怎么弥补前一天现的问题,该怎么打赢对方。
除了骆景,常晴也在何虹身上学到了很多,何虹的球就和她的性格一样,慢悠悠的,不紧不慢,何虹喜欢削球,拍子轻飘飘在球下面一擦,对面打过来的即便是快球,都能慢悠悠,带着旋转回去。
这种球,是之前用木拍的常晴没见过的,但在这儿,到处都是,旋转球是基本功。
当然,这样取决于削球的技术足够好才行,像是何虹之前,体力不行,跑动不行,训练进度慢,球没把对方旋转住,自己就把球旋下台了,自然成绩垫底。
任何一种打法,都有打得好的,和打的差的。
再又一次和骆景连续一个球打了十八板之后,两人自主安排时间,歇息五分钟的功夫,常晴说,“你球打的很厉害。”
骆景擦了擦脸上的汗,腼腆一笑,“你别安慰我了,我没事的。”
他说,“何虹只是训练进度跟不上,她才进队半年,还有时间进步。你也很厉害,我没见年龄这么小,打球还这么厉害的,可能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但也不过是年龄的问题,等过一两年,你肯定能拿好成绩。”
骆景说这些,是自内心的羡慕和赞美。
他这个人性格就是这样,不算突出,但很有礼貌,没有锋芒,却很坚实。
“大家的确都很优秀,”
常晴说,“你可以看到别人的优点,却看不到自己的优点。”
骆景靠着球台,低头笑,“我没什么优点。”
常晴说,“你用不惯直拍。”
“不是用不惯,”骆景说,“一开始是练的直拍,十岁的时候改横拍了,你来之前,改的直拍。”
他像是在大雾里迷失了自己的孩子,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对的方向,而每一次选择尝试的路,都一点点拿走了他的时间。
常晴问,“为什么。”
“我不擅长进攻,进攻球失误多,之前的教练说,我的性格更适合防守,直拍的中远台防守稳,手腕转动灵活,而打横拍的人球风更快,更狠一些,适合进攻。”
“你觉得呢”
骆景没有立刻回答,他坚持了三年,但最后,他只说,“教练的经验总是比我们多的。”
常晴拿起球拍,“等我打败你的那天,你再把那句话当成安慰你吧。”
她说,“至少现在,它是事实。”
骆景的球打的很厉害,在常晴这里是事实。
且这段时间,他是用不太熟悉的直拍和她练习的对打。
对打的一个月时间转瞬即逝。
队里的一些声音也越来越多关于俞近识的。
进队两个月,周周都请假,带的学生成绩垫底,关起门来不知道在练什么,别队的来一看,在练跑圈和接球。
这里是省队,不是市队,也不是体校,这合理吗
俞近识的“消极怠工”引起了一些教练的不满,听说还找领导告了一状,这件事虽然之后不了了之,但谁都知道,如果在之后的队内考核里,他手里的两个垫底王和空白成绩的新人被退出省队,这事可就不能轻飘飘过去了。
没落的天才、本就没有攀上过乒乓最高峰水平也不一定多高、徒有虚名、会打球不一定会教球这样的话,不是没人说。
第三个月开始之前,俞近识难得来看三个人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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